它哪里知晓我的心意?
仙君伦巾白袍飘然而至,我早已泡好了茶水,放一叠栗子饼恭候他老人家多时。
他优雅地拿起一块栗子饼咬了一小口,笑意绽然开放。也许他做好了硬着头皮也要咽下去的准备,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吃。
他赞赏地向我点点头,我冲着他嘻笑着,双两只手悄悄放在身上。他哪里知道桌上的一碟栗子饼,之前我练习了无数遍,桌上的这一版是最成功的。。而那些未上台面的栗子饼,我硬着头皮吃掉一些,小松鼠连呕带吐的被我逼着吃掉一些,剩下的都倒在荒坡喂野鸡。这些被我放过性命的野鸡一点儿也不领情,吃得挑挑捡捡,还剩好些躺在荒草丛中。
他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我何时这样拘谨过?
他笑着食指一点,我的两只手迅速地从后面伸到前面,并且还高高地举起。
我苦笑着,露出羞怯与不自在。在神仙面前,有什么秘密藏得住?
他站起来,拿下我的一双手细细端详,眼中流露出心疼。
“剥了多少栗子?把手划得条条痕痕?”他柔声问我。
“园子里的那几颗栗子树全剥光了!”我低头抿嘴,等着被挨骂几句。
“为什么剥那么多?我早跟你说过要有计划着吃!”他说着用手轻抚我的头发。
“我不就是想做栗子饼给你吃嘛?”我小声嘟囔着,不敢抬头。
他摸索的手顿时停住,拿开。
“你说你,那几颗栗子树只做了这几块饼?”他回头望着那几块饼,终于明白,那不是普通的饼,是我半个月以来,百折不挠,历练的成果。
他笑吟吟地望着我,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膏。
他说:“坐下吧,我替你的狐狸爪上点药,否则就废了。”
他用一根小竹条搨药,每个细小的角落都不落下。冰凉凉的药膏透进肌肤里,一会儿是灼热的感觉。不到两个时辰,我的狐狸爪就复原了。
仙君他老人家很识趣,把栗子饼吃得一干二净,并且还口口称赞,哄得我一阵又一阵开心。
风景如画的千壑峰,有他,于我便是成仙。
他的喜好便是我的喜好!
仙君他老人家明明是位极九重天,偏偏学凡人,喜欢务农,在果园旁的平地上种了几亩稻谷。春种秋收,他自己觉得有意思。他觉得有意思,我也便跟着有意思。跟着他,学播种,插秧,除草除稗,割稻,晒谷。很有男耕女织的平凡快乐。
收下的稻谷,屯些我要吃的放在米罐里。大部分用来酿酒,一坛坛酒缸埋在屋后的地里。
都说诗酒趁年华,我们茶酒做赋,点缀悠悠不尽的岁月。
他说,做酒和种稻谷一样有意思,都是种下希望,怀着憧憬,等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