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

宁次冷冷地看了日足一眼：“贵为一族族长的您，自然没必要诓骗我，毕竟就算父亲当年是被迫的，难道还有谁肯替他伸冤？”

“你错了。”

日足肃然道：“他并非是以分家的身份牺牲，而是以亲人的身份保护我们，死亡是他自愿做出的选择，是他对分家命运的一次抗争，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别再自欺欺人了。”

宁次不屑地道：“如果他当时不肯挺身而出，难道宗家就不会逼他去死？那根本就不是选择，充其量只能叫接受……我的父亲接受了自己必死的命运。”

日足顿时哑口无言。

“我知道您一定心怀愧疚，所以才跟我解释这么多。”宁次目光低沉，道：“但我讨厌这种毫无意义的美化，毕竟我父亲从未从笼中逃脱，所谓的选择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日足眉头一皱：“你这是在亵渎你的父亲！”

“我只是在还原真相。”

宁次摇了摇头，道：“我的父亲是宗家的弃子，是一个用来自保的牺牲品，无论他抱有多么高尚的情操，都无法改变这个基本的事实……你看，这就是忍者世界的真实。”

“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

日足叹了口气，饱含歉意地道：“但你的父亲的确是为我而死，再加上你母亲的那件事……我欠你的永远无法偿还，自然没有颜面和你争论对错。”

“然后呢？”

“现在我并非以族长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而是作为被你父亲拯救的亲人和你对话。”日足神态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对此心有芥蒂，那就等我先将下一辈培育成才吧，等到一切功德圆满，我可以把这条命还给你。”

“看来您的确很有诚意。”

宁次面无表情，淡淡道：“怒火当然可以平息，但是仇恨无法消除，我恨宗家压迫分家的丑恶制度，我恨那群冥顽不灵的宗家长老，这又该如何解决呢？”

“长老们为的是整个家族……”

“但他们正在让家族走向末路。”宁次袖手而立，冷笑道：“为了保障宗家的地位，分家的血脉惨遭压制，你可知多少英才被自己的出身埋没？现在的日向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人物？这所谓的木叶第一名门，难道不是正在变成笑话吗？”

日足只能沉默以对。

“既然提到了那些长老，咱们不妨开门见山吧。”宁次目光一转，道：“您跟火影大人说过长老们要见我，但回来后您可是一直没提起这事呢。”

“那只是一句托辞。”

日足目光低垂，心里有些不忍：“但长老们确实有一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什么话？”

“他们已经商定好给你上咒印的时间。”日足迟疑片刻，缓缓道：“日期就定在三日之后，到时长老们都会到齐。”

“哦？”

宁次冷冷一笑：“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不能帮助我，那请你不要同情我，这种同情毫无意义，更何况……”宁次目光一冷，淡淡道：“不是每一只鸟都会那么温顺的。”

“我能理解你的愤怒。”

日足叹了口气，道：“但你最好不要抵抗宗家，那样只会令你自讨苦吃。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人的命运是生来就注定了的。”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