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几人见林慕平走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是尴尬，便朝海棠微微一笑，借口有事，也溜走了。

见众人都散了，自己逃脱一劫，方明心里一阵轻松。

感激望着海棠，说道：“海棠姑娘，这次多亏了你……”

还没说完，便被海棠打断了。

“方公子，你怎么得罪了他，居然被这般诬陷，不过还好是在君欲仙，三水见情况不对，跑来叫我。”

海棠一改之前的淡然，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见到方明的惊喜。

抬眼间，又看到方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颇为狼狈，不禁捂着嘴轻笑起来。

方明脸皮不薄，见海棠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一转身又对着三水夸道：“三水，你这次倒是挺机灵的。”

三水见姑爷表扬了自己，咧着嘴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想了想，似乎知道自己此刻不该留在这，便也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海棠和方明两人了。

方明很随意的坐到椅子上，拣了桌子上一个葡萄，放进嘴里，咬出汁液，细细品尝。

不错不错，葡萄还是挺甜的。

海棠见方明很快没事儿一般，吃起了葡萄，有些不放心的朝方明嘱咐道：“方公子，这次我我帮了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方明点了点头，说道：“这厮也就这次能阴了我，以后会留心的。”

见方明只顾吃葡萄，往嘴里塞的不亦乐乎，海棠眉头直皱，不过还是主动找起了话题。

“公子上次写出那两首曲子之后，我就觉得公子不是一般人，后来又传出七夕诗会上，公子一举成名的佳话。”

海棠又看了一眼正在吃个不停的方明，很是感慨。

“公子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方明嘻嘻一笑，这才停下，说道：“海棠姑娘谬赞了，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海棠也不理会方明，径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似锦的金陵城，一条秦淮河贯穿其中，构成一道绝妙的风景。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方公子的身世。父母双亡，被迫入赘赵府……想不到公子也是个可怜的人。”

海棠说完，叹气道：“依公子这般才华，怎么能入赘到那商粟之家，做一个赘婿呢。依我说，应该去科举入仕，才是正途。”

方明见海棠语气突然严肃，眉眼间满是不悦，便含着笑，白了她一眼。

“海棠姑娘这是什么话，赘婿有什么不好，天天吃喝玩乐，也无需去操心那些烦心事。再说了，姑娘不也是无奈生在这烟花之地，说起来，大家都算是天涯沦落人。”

方明说完，却见海棠脸上露出凄惨之色，还以为是说出身青楼，戳到了她的痛处，连忙改口道歉。

“海棠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英雄不问出处嘛，想来姑娘虽然生在青楼……”

“方公子，你说得对，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海棠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改刚才凄然，抬起头深情望着方明。

“我知道方公子一定也有苦衷，我这些年在君欲仙，攒下了不少钱，给自己赎完身之后还有些剩余。若是不嫌弃海棠，海棠愿意和公子一起离开这里，去寻一处清净地方，弹琵琶，作作诗，不再理会这世间繁杂之事。”

她这些年在青楼虽然说是一个清倌人，却也是阅尽了人间百态，从心底很已经很是厌倦了。

干他们这行的，运气好的话，年纪大了，能寻上一个好人家嫁了，不过大多数大户人家是不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妻的，哪怕清倌人也不行，只能去屈身作妾。

方明却是不知道这些的。

突然遇到海棠对他说这番话，说是要和他私奔，着实吓得不轻。

“海棠……海棠姑娘。你能有这般想法，说明你内心还是极为自由的，若是真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就大胆去吧，不过……我就算了吧。其实做赵府的女婿也是挺好的……”

方明支吾着说完，挠了挠头。

“自由?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