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依然在往上挤着,车上的人便喊叫起来,“满了,再上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但还是有人挤了上来,直到确实没办法再塞人的时候,司机这才关了车门。
车这才晃晃悠悠地开出了车站,向省城方向驶去。
虽然车上挤满了人,但并不妨碍人们交流。
“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
“也就两三百斤,还不够化肥钱。”
“豌豆这两年价好,咋不种点。”
“买种子也得钱啊。”
“农村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听说好些地方都停缴各种提留款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没办法国家现在处于苦难时期嘛。”
“你是支书?”
“早都没干了,简直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收费吧,领导骂;收费吧,百姓骂。”
“是啊,还是早点出来好,听人说出来最早的那一批差不多都干成了。”
“不指望那些,多挣点零花钱罢了。”
“也不知道婆娘娃们在家里会怎么样?”
“出来也管不上了,每个月多寄些钱回去就是了。”
艾森知道说这些话的大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岁月其实是一个熔炉,终将青涩的虚浮和缥缈熔炼成炉灰排放出去,只剩下踏踏实实的日子。
“终于要走了。”
“听说邻村某某发了,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这运气。”
“是啊,不过这可不是运气的事情。”
“单靠运气肯定不行的,得要有实力。像包黑子,一查一个准,这就是实力。”
“是啊,你觉得白素贞好看,还是小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