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不会呢?又是中奖,又是健力宝。艾森的注意力便被完全转移到了短裤先生这边。
短裤先生此时手在颤抖着,嘴在颤抖着,然后身子也颤抖着,易拉罐也跟着颤抖起来,颤抖起来的易拉罐不再能保持竖直装填,向一侧倾斜着。香甜的味道向外流淌着,流淌到他的腿上,最后流到他的凉鞋上。
但他并没注意到这些,周围的人也没注意到这些。周围人看到的只是那个亮闪闪的拉环,以及上面清晰的字迹。
他低声地自语道:“太好了,鹅娘有救了。”一扫方才的愁容满面,他好像已经断定那奖是真的。
车厢内的每一个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激动和高兴,感叹着这人的孝顺和运气。关乎生人的戒律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但依然有人在讨论特等奖的真假。
“该是假的吧。”有人发表着看法。
“这怎么能造假呢?”有人不太同意。
“假表,假水晶眼镜,假宝石,假酒,假烟,甚至假衣服,多得是。”有人接着说。
“什么,这么多假的,难道也有假人?”有人不太相信。假人当然有,在未来的二十多年后,岛国把假人发展成了一个产业,引发了一场关于婚姻和爱情到底是何物的大讨论。
“鹅先前遇到过,有人抽了一根生人给的烟,结果人事不省了,醒来后,身上只剩裤衩了。”有人接话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有人问。
“什么心态,人家已经倒霉了,你还关心什么男女!”有人责备道。
“假货是有,鹅们卖过假种子,日他妈,全村近千亩的包谷只见穗子不见瓤,颗粒无收,种子站的人知道消息跑球了,再也没看见他们出现过。”有人气愤地说。
“鹅们也买过假麦种,种下一两个月还不见长苗,整个大队的人便都涌去了种子站,差点把种子站给砸光了。狗日的站长跪在地上求饶,气倒是出了,但庄稼还是没收成。”这人说话时多少带着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