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传来郭田氏略带哭腔的叫喊声,“宋家婶子,快开门啊,你家老二跟人打起来,受伤流了好多血,瞧着怕是不好了。”
姑奶奶闻言,疾步上前开了院门,抖着手抓着郭田氏道“你莫慌,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林果也上前扶住姑奶奶,瞧着满脸焦急,一身灰土的郭田氏道“婶子喘口气,我二舅人在何处?”
郭田氏定了下神道,“在我家田里呢,你大舅也在,是刘狗剩那个王八羔子,伙了外村的畜生干的……”
林果打断了郭田氏的话,转头喊道“金宝哥,你快去喊仇大爷,顺便叫了村长,先去看看我二舅怎么样了。”
“娘,你留在家里,看着几个小的,方然,文成哥,你们跟我和姑奶奶一起去。”
宋文丽听见郭田氏的叫喊,就浑身发抖的死死搂住宋文春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看林果几个出了院门,忙松开宋文春追了上去。
林果听见动静,扭头对宋文丽道“表姐别去了,快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再烧了热水,准备好干净的帕子,等下二舅舅回来要用的。”
宋文丽只得停下了步子,抹了眼泪,去准备东西。
听闻宋二顺受伤流了很多血,未免一会回来家里慌乱,林胡氏便叫林旭带着包子宋文春去了吕畅那边,柳云兄妹两也回了屋子,老实待着。
林果几人跟着郭田氏往田里去,也从郭田氏哪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郭田氏的男人一直没有回来,家里的几亩田地,全靠村里的相邻帮忙,才没耽误了春耕,今日宋家兄弟两牵着家里的牛,过来帮忙。
碰上早就盯了好多天想要偷牛的刘狗剩,本想趁着天刚擦黑,众人收拾农具,准备收工的时候偷偷的把牛牵走,谁知林果家的牛却是认人的,除了自家人,或是有了交代的人牵,别人去牵却是不会跟着走的。
牛没牵走,被宋二顺发现了,上前去抓刘狗剩,却被边上埋伏的帮手打破了脑袋,宋大顺赶过来,只见自家弟弟倒在地上,头上往外冒血,刘狗剩几个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忙叫郭田氏去家里传消息,自己去喊人把宋二顺送回家。
郭田氏远远的看见宋二顺头上冒血,人也不动不动,吓的慌了神,以为出了人命,听见宋大顺的吼声才跌跌撞撞的往林家跑。
此时正是田里收工的时候,众人听见动静,都跑了过来,宋大顺只道,刘狗剩带了外人来村子里头牛,还打伤了人,众人便扎了火把,只留了两人送着宋二顺先回去治伤,剩下的便分散开来,去追偷牛的毛贼。
走到村中间,就遇上了抬着宋二顺往家走的大舅舅,仇大爷和村长也得了消息赶过来。
此时宋二顺已经醒了过来,直说自己没事,让大伙快去追那偷牛贼,刘狗剩那个狗东西,被牛踹了一脚,不死也是跑不远的。
宋大顺看着自家兄弟还在不停冒血的头,忙道“快别操心了,有人去追了,你伤的厉害,回去治伤要紧。”
姑奶奶瞧着宋二顺还能说话,提了一路的心,才放了下来,仇大爷就这火把,查看了伤口,简单的止了血,说了声“皮外伤,血流的多点,没什么大碍,抬回去我再仔细处理。”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村长发了话,今夜必须把刘狗剩和那几个偷牛贼给抓回来,非要严惩了不可,伙同外人,偷到自己村子里来了,还敢伤人。
敲了村子里的大钟,集合了全村的男女老幼,义愤填膺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直说村子里留不得这样的祸害,传出去了,带累的全村都没个好名声。
那些个想娶好媳妇的后生,想嫁好人家的姑娘,都得受牵连,几句话便拱的村里的乡亲,恨不得扒了刘狗剩的皮。
村里的青壮后生,都扎上火把,拿着趁手的棍棒,几人一伙的往村外的山里追人去了。
林果一家抬着宋二顺回了家,两个舅妈也得了消息过来了,仇大爷查看了伤口道“伤口有些深,我要仔细处理一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果儿丫头去多点几盏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