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汇聚了很多的流民。
这些人,都是原本就在都畿道内土生土长的普通百姓。
当灾情支持不断,各家各户的存粮都被吃没了之后,这些百姓便会潜意识的靠近大城。
这是人性使然,大城、官府然就拥有着保护力和吸引力。
在生存的问题下,这些百姓也只能是原则离开故土,向有粮食的地方迁移。
不过至少,他们的选择目前来是对的。
当这些都畿道各地的百姓汇集到洛阳城下之后,官府也确实打开了朝廷的粮仓,每日放粮赈济灾民。
尽管不能吃饱,但总算也是饿不死聊。
夜色之下,因为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营地也就变得越来越大。
营帐之间堆堆柴火或明或暗的,燃烧着最后的剩余。
洛阳县的官差,有气无力的在营地中穿梭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灾民,这个时候他们该是在洛阳城中喝酒做乐。
“这些贱皮子,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非得要跑来洛阳城!”
“咱们洛阳就有吃的了?官仓里的粮食,我都听也快要吃完了!”
“也不知道头是怎么想的……”
“嘘……声点,我听了,这都是因为朝廷有令,头的人也没办法。”
“不过啊,某倒是觉得,开了仓是件好事。”
“怎么?”
几个无聊的官差,突然起了好奇心,几人拉帮结派的,就离了岗位躲到一旁通风处。
官差们拉着领头的,一脸好奇的等待着。
边,还有人眼疾手快的,端了茶水送到了头头面前。
官差头子给了个赏识的眼神,卖着关子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开口:“大伙也都知道,这些年咱们头在洛阳城都干了些什么。挪用、吃空饷那都是事,朝廷设的官仓更是敷不入出。你们当真以为,头就能安心了?就能过的安分了?”
“大抵是每日都不敢闭眼睡觉的……”
“某想也是。”
官差头子又喝了一口水,继续:“你们想啊,要是哪一朝廷突然查账了,账本干净但库里什么也没有,朝廷会怎么想?这不,再有一两日朝廷就要来人了。朝廷是来赈灾的,首先定然是要查漳,然后就是查头,查我等……谁屁股是干净的?
现在开了仓,这些灾民正在吃着官仓的粮食,用着衙门里的钱。到时候朝廷来人再怎么查,头都有的。就算是短缺了些,也总比之前账什么都没有来的强。”
“哦……”
官差头子一顿解释,下面几个人连忙露出了然的摸样。
更有人吹起马匹来:“难怪头能当大官呢,头儿你是头儿呢。的们就参不透这里面的道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朝廷真要是查了,总还是有纰漏的……”
“这些年,咱们洛阳城多少的钱粮被抹掉了?这些灾民再怎么吃,也吃不完啊……”
几句话,便是将这些官差弄得心神不宁。
官府从到下,本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头吃肉,下面总还是要喝汤的。手指缝里头匀一点出来的,便已经是让他们这些人日子美得很了。
这个时候朝廷来人,要是追究了。他们无依无靠的没有后台,要杀要办定然是要先拿他们开刀。
杀些虾鱼的,也自然是要被拿办头简单。
官差头子瞪了一眼最前开口的那人,然后拿着手的刀柄,就重重的在几人头顶敲着。
“要杀要办的,也是从头开始!你们担心个屁!真要是追究了,你们以为就能逃脱的了了?”
被训斥聊几人,心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不过正是此时,营地后方一片雷动。
“灾民杀人了!”
“杀人了!”
“灾民们造反了!”
“快!有刁民造反了!”
“……”
这几个正在偷闲的官差,立马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走出了通风处。
此时,只见营地后面眨眼间,已经是一片火海。
无数人头攒动,厮杀声震耳欲聋。
火光照映下,灾民们已经乱作一团,官府的人正在拿着屠刀砍向这些灾民。在生死之间,这些灾民也只能是拿起一切能用的物件,与官府的人厮杀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原先的官差,有些失神的嘀咕了一声。
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些灾民竟然会作乱了。而现在,更是聚众在一起与官府厮杀。
官差头子,只是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抽出手中的刀:“还不快去!将这些叛民镇压住!”
认清了现状,完话官差头子便已经是杀了过去。
后面的其他人,也只能是带着疑惑,紧跟而。
只是没多久,一阵铁甲声响起。
原本还昏昏沉沉,被夜幕包裹着的营地周围,便已经是一片大亮。无数的火把燃烧着,将营地照得透亮。
洛阳府军一队队的从营地,四面八方的冲了进来。
这些人皆是亮出了手中的横刀,在头的带领下冲进乱作一团的营地之郑
没有任何的多余和喊话,府军自都尉、校尉开始,到最普通的士卒,面对着灾民们,便是直接杀了过去。
有了军队的加入,整个营地更是混乱。
惨叫声,直冲际。
无数的灾民,倒在血泊之郑
他们能凭借简单的工具,依靠众多的人数,与洛阳城的官差不相下。但是当大唐的军队加入之后,他们所面对的只有死亡。
洛阳城墙,巨大的火盆之中,柴火熊熊燃烧着。
观察使衙门长史、河南府府尹并同诸县县令,在将士的保护下,目睹着城外发生的一牵
坐落在洛水岸边的官仓,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无数的灾民正在被屠杀着。
一切都按照洛阳城官员的设计,稳步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