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赫彬彬的声音。

司机说：“金总真是能人，什么事情都搞得定。今天他打电话把我教训了一顿，我以后不会再乱讲了。”

“尽量保持低调，别张扬，闹出事请来，都是大事。”赫彬彬说，“这样好了，保险起见，十一点左右我们再通个电话。”

“好的。”司机说，“我打给您。”

一阵开门声，随后司机向赫彬彬告别，“赫总，我还是明早九点来接你？”

“好的。”赫彬彬说，“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塍龙公司。”

“好的。赫总再见。”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电梯开门声，关门声。

一切归于寂静。

曲小楼感觉手脚冰凉。司机陪着赫彬彬上楼、进屋，让他失去了预想中的下手机会。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曲小楼实在不甘心。如果赫彬彬卖地的努力失败，东山再起无望，他就会潜逃出境，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他；如果赫彬彬卖地成功，那么他将回归正常，身边各种人等环绕，就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只能现在动手。或者，等明天赫彬彬跨出房门时动手？等到明天，楼里的人一定会比现在多，下手很难，就算成功了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很大。再说，司机可能会上楼来，陪赫彬彬一同下楼。曲小楼思考了一阵子，还是选择了前者。

可是门关着，而门内的赫彬彬必定警惕心非常强。

管不了那么多了，叫开门，动手。

司机离开大概二十分钟后，曲小楼从防火门后出来，来到赫彬彬门前。让他感到一丝欣慰的是，门上没有猫眼。

“乓乓乓！”曲小楼在门上敲了三下，接着又敲了三下。他侧着耳朵听，门内有脚步声。

“先生，先生！”曲小楼叫道，“我是大楼的保安，楼下说漏水，想请您检查一下是不是水管坏了。”

“什么？”门内的赫彬彬叫道。

“楼下说楼上漏水很严重，把他们刚搬进来的电视机都打湿烧掉了。”曲小楼说，“我可以进来检查一下吗？”

门内没有回答，脚步响起，越来越远，像是朝着窗口的方向去。

曲小楼暗叫糟糕，自己打草惊蛇了，赫彬彬是不会来开门的。怎么办？他急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破房门进去抓住赫彬彬。

身后有响动，好像有人逼近，似乎鼻息已经喷到他的后脑勺。曲小楼一个激灵，想起了在电影中看到的一个动作，一个半转身，他抬起右肘狠狠向后捣去。

没错，身后确实有人，曲小楼感到他的右肘砸中了身后人的头部，肘部又疼又麻。随即，他感觉浑身无力，呼吸困难。他被人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头上青筋暴涨，手脚在挣扎，越来越无力，手上的麻绳落到了地上。

失去知觉前，曲小楼在想，自己本打算从身后攻击赫彬彬的脖子，却被人从身后偷袭勒住了脖子。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