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又欺负你了”他看着沉声问道，语气中夹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没有，她对我，已经算是不错了。”艾叶摇摇头，继母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毕竟连生父都靠继母养着，让自己这个拖油瓶做些活计也无可厚非。

程乾安捡起地上的包袱递给艾叶，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叶子，我要去战场了。”

“你说什么”艾叶一时缓不过神来，他是要去征兵了吗？

“我要去当兵。”程乾安看着艾叶仓皇失措的小脸，笑了笑，“叶子，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娶你好不好”

不好！一道声音透过她的心底从口中吐了出来。艾叶试探性地抓住他的衣摆，“可不可以不去”

“名册已经登记完了，我过两天就要和部队走了。”

艾叶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心中悲凉一片，“你去吧，好男儿当征战四方……”而不是与我这个人纠结儿女情长，乾安，我终究是配不上你。

“叶子，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等我，等我回来娶你！”程乾安掰过艾叶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他的神色庄重，让艾叶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包裹里有些银两，是我攒的钱，全都交予你。”程乾安叹了一口气，将艾叶搂在怀里，艾叶惊慌地挣扎，“不行，男女有别！”

“好叶子，我就抱一会，日后就抱不到了。”艾叶听着男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用手状若无事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分离之时，艾叶提着竹篮，挎着他给的包袱，看着程乾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他和自己那么远，好像不曾亲近过一般。艾叶心里隐隐觉得，这恐怕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了。她知道，程乾安的家人一直都不喜欢她，每次程乾安都是偷偷溜出来找她。

艾叶瞧着远处的小黑点，再过一个拐角，就要看不见他了，她不由弯下腰，低声哭泣起来。

“不！不要走！”一道尖利的女声想起，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然而没有人能够听见，除了染枝。

染枝施法稳住女鬼的心神，“你已经不属于这里，我会让你跟着程乾安去寻找答案，但你不能干扰他的任何行为。”

女鬼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然周身散发着一股哀怨，她抬眼望着远方，程乾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染枝也不恼，挥挥衣袖送走女鬼，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