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良皱紧了眉头,兰娘从前是那么善良的女子,若非遭到未婚夫抛弃在前,又在娘家处境艰难,也不至于匆匆下嫁于自己。
当年着实也有过一段如花美眷的好日子,两人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张博俊。
谁知不到两年,宋氏的那个未婚夫又寻了回来,宋幽兰旧情难忘,绝然抛夫弃子相随而去,若不是为着俊儿时常能见到母亲,张仕良绝不会踏入安平府城半步。
可是这么些年,难道宋幽兰堕落至此,虐杀奴下?若果真如此,他还有必要带着儿子常年奔波往来与这等人品的女人相见吗?
张仕良一时激愤,拿起针施行那金针刺穴之术,强行将宋幽兰唤醒。
这头宋幽兰悠悠醒转,一双明眸初始迷茫着,但见到张仕良父子,瞬间惊醒,她心爱之人被擒已然大受打击,再一见前夫亲子俱在,这一打击之下,当即又要昏阙过去,张仕良狠心探手在宋幽兰穴位按压,生生又将她唤醒。
那童子见状泣道,“阿娘,你到底怎么了?”
明玉闻言与元昔面面相觑,这?张仕良不想自己的儿子一开口就泄露了身份,他着急又无奈地问道,“宋氏,你若还顾念骨肉亲情,就好生将你造过的孽一一说明,免得带累了俊儿。”
元昔使了个眼色,门口守卫的侍卫即刻上前走到张仕良父子身后。
宋幽兰见状大哭,“阳哥当年为了我,甘愿入宫为侍以求富贵,他都是为了我!”
“他练的功法特殊,不得不寻女子发**气,不然就要伤及己身,我实在是无法,”宋幽兰哭诉道,“阳哥时常失控以至于虐伤人命,我也日夜为此心忧,若是有报应,皆与旁人不想干,就报应与我身上吧!”
张仕良铁青着脸,李崇阳此人,在安平府中也算个人物,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行此龌蹉之事,还有这宋幽兰助纣为虐,他厉声喝道,“为了你!宋幽兰你未免自视甚高,当初他能为了权势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抛下未婚妻多年,你当他真的只是为了你吗?你这个蠢人!”宋幽兰并不辩驳,只是摇头哭泣。
张仕良转向屏风说道,“这位小姐,如你所见,虽然我和俊儿是这宋氏的前夫亲子,但此事实与我等不相干,请放我二人离去。”
明玉望着元昔,试探地说道,“张医师,此事与你无关,只如今这里还需要用到你的医术,请你在此暂住几日,此间事了,你自可离去。”
张仕良闻言即知,目前即刻就出府离去是不可能的,只是如这小姐所说,待事情了结就放他离去,他也有些忧心。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小姐体恤在下的难处,行医问诊皆是举手之劳,这些年来我四处行医,也颇有几个好友,例如邯京城中闻名天下的谢小将军,与在下也颇有相得之处。日后小姐若是到邯京城中,有那些许难事,在下也可略尽绵薄之力。”
屏风后,明玉与元昔两人再次目光对视了一遍,天下那么广阔,人在其中仿佛滴水入海,天下又那么小,即便走了那么远,仍可听闻那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