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一路走走停停,遇上喜欢的东西也会多看几眼,或是直接买下来,街上来往的人很多,这时候,每个人有意无意都会瞧上苏宴一眼。
这些视线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苏宴真的很不习惯这种视线,原本街上有很多她很喜欢的小玩意,可碍于这源源不绝的目光,苏宴飞速找到昨天的医馆进去了。
那医修就在门口,苏宴也不客套,直接问:“前辈,请问我这伤可以治了吗?”
那医修原本正低头看书,余光看到有客人进来,这才抬头,却发现正是昨天来过的女修。
病人来医馆是来治病的,眼前的女人再次过来,她肯定是来治病的,这无可指摘,可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治人。
他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苏宴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千回百转,突然尴尬一笑。
“这个嘛,一日之期未到,你要是着急,就先在店内坐下,要是不着急,也可去街上闲逛一番,我们凝碧城地靠婆娑海,物产丰富,你或许还能看到很多从前闻所未闻的东西。”
苏宴木着一张脸,表情一点儿也不变,那医修原本还能说得更多,但对着她这一张木脸,就什么也讲不下去了。
最后只能粗略介绍。
等那医修讲完,苏宴则不紧不慢地说道:“来您这里之前我已经逛过了,凝碧城确实有很多晚辈从前闻所未闻的东西,但……晚辈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苏宴顿了顿,想起那些异样的视线,有些难以言明。
医馆内有一张桌子,内置了四把座椅,苏宴说完就直接坐下了,也不给那医修反驳的机会。
午后的日光晒到医馆门口,将里面的医修和苏宴遮挡得严严实实,苏宴坐下没什么事情可做,便低头仔细琢磨柔月锻体术和凌雷剑法。
对身后医修的目光则完全视而不见。
而那医修,低头看着手中的医书,心头也不由得有些焦躁。
他原先想着,这等小伤在师傅眼中小菜一碟,他尽得师傅真传,对付这种小伤,应该也是手到擒来,可惜,他都通宵看了一夜的医术,也未曾找出来什么,对抗这异火之威。
黎程望了望苏宴安稳坐着的背影,自暴自弃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她只有后悔,甚至隐隐想着,如果上天在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乱接师傅的病人了。
不过很明显他没有重来的机会,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他师傅已经离开婆娑海,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更是没办法跟师傅求饶,如今,他自己吹下来的牛皮,哭着也要吹下去。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快,苏宴没有刻意去提醒自己什么时候醒来,只是告诉自己,夜幕落下时,一定要回客栈。
这个暗示十分成功,天刚刚擦黑,她就从冥想中醒神,而黎程,还在门口处专注看着手里的医书,与苏宴开始背对着他时,他就是这个动作。
苏宴也知道黎程是在吹牛,不过她现在正好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便由着他去了,反正她这伤治不治,她都能接受。
治了,或许会少疼一段时间,手心的焦黑或许也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