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0章 游说(1 / 2)逸剑游首页

之前费纪挨了严睿一脚伤的不轻,好不容易站起身子,却发现刘顺也和自己一般瘫在地上,而那玄冥正站在其身前枪尖朝下、手臂微屈,看样子是想了结了刘顺。

“将军!”

费纪见状是又急又惊,可奈何自己的身体虚软,根本无法前去搭救,只得大喝一声想要阻止,可严睿却是充耳不闻,手中银枪猛地朝刘顺刺去。

那刘顺倒也是条汉子,见对方出手却是眼睛一闭不吭半声,静静迎接着自己的死期,可就在枪尖即将刺破刘顺喉咙时又停了下来,给不远处的费纪吓出一声冷汗。

“为什么?”

眼瞧对方开口,身上也无半点疼痛,刘顺缓缓睁开双眼,对方却是在最后停手,并没有将自己刺穿。

“什……什么为什么?”对方的问题让刘顺有些发懵,事已至此对方这是打算问些什么?

“为什么要谋反?”严睿声音虽冷,但语气中也带着些许不忍:“你是个好官,为何要如此?”

没等刘顺回答,另一旁的费纪见事态出现转折,出人意料的大喊一声:“速速去救将军!”

费纪这话正是朝着义军的方向说的,此时除了救下刘顺,别的什么他全都顾不上。

那群义军见两位两位将军皆败,本就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眼下费纪这么一喊顿时也反应了过来,队伍前排的数十人攥紧兵器便朝着严睿冲来。

严睿听到身后的喊声却是头也不回,仿佛完全不在乎似的朝着刘顺又问:“为什么?”

“这……”刘顺见严睿越是从容,心里越是着急,如果今日这人有任何闪失,那到时候官兵一拥而上,自己之前的努力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可没等刘顺制止,却是“嗖嗖嗖”的几个声音响起,等再回过神来,严睿身后十丈却是突然闪出数人站成一排,挡住了义军的来路。

这群人身着黑衣,头戴兜帽,打扮和眼前的严睿如出一辙,一并数去,恰好为十三人。

“玄冥……十三……”

刘顺呆呆的嘀咕了一句,前方的玄冥却是将手中单刀轻轻一抛,正好插在那群义军脚前,同时声音阴冷的说到:“越过者,死!”

那群义军自然不知道什么玄冥,但看眼前这群黑衣人和方才击败自家将军的人,穿着打扮皆是一样,心里也有些犯怵,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袭击了营地还俘虏了杨富!”

之前从大营跑回来的义军看清眼前这群人大惊,不自觉的喊了一声,这样一来本就惶恐的义军是谁也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你们在干什么!他们只有十几人,怕什么……!”费纪见义军不敢向前只能是干着急,可话没说完却听刘顺大喝一声:“够了!”

刘顺身上有伤,这一喊震到伤势疼的他倒吸口凉气,但还是咬牙继续说到:“谁也不用救我!”

说完这话刘顺扫了一眼义军和费纪,见众人没再向前随即喘了口粗气朝着严睿说到:“我只是想给百姓一条生路,仅此而已。”

严睿眉头微挑,听刘顺继续说到:“二十年前我大梁与北燕一战只剩半壁江山,本岌岌可危的境地硬是让皇上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他是个好皇帝,论才智自是比你我高出一截,可他任用奸相,导致今天百姓流离失所,我们都能看出问题可他却不知,你说这是为什么?”

“……陛下如何用人、如何治世不是你能揣测的。”

严睿嘴上虽如此说到,但有时心里也在嘀咕,如今的局面虽说是天灾所致,但完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朝廷却挑了个下下策来处理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朝里朝外都说奸相当道,可侯靖能位极人臣绝非愚笨之人,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大好的局势演变成如今这样?

“我当然不会去揣测,也揣测不了什么,或许皇上有别的想法也不一定,但我实在见不了百姓受苦。”刘顺叹了口气,目光转而投向义军那边,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

“之前我们说的还算数吧。”

严睿没有说话,但刘顺却看到那藏匿于面巾、兜帽下的双眼除了冷淡外又多了一份犹豫。

“……小兄弟,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给我个痛快。”

虽说看不清相貌,但刘顺只凭一双眼睛就能断定眼前这人年纪不大,而且加入玄冥的应该时间不长,毕竟玄冥常年征伐,虽不能说是心狠手辣之辈,但对待敌人绝不会心慈手软,眼神中不该出现这份犹豫。

眼见对方的银枪依旧指着自己,并没有向前分毫,刘顺长长地吸了口气说到:“死我一个,别伤了他们……”

说完,刘顺双手猛地拽住枪头朝自己胸口刺去,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随着缓缓瘫倒下去的刘顺把大地渐渐染红……

刘顺一死,虽说益州境内的反叛势力得以瓦解,但大梁各地由于暴政,起义势力依旧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出,另一边的朝廷也因此收编不少百姓入军,两股势力渐渐以荆州为界分庭抗礼。

而随着动乱愈演愈烈,朝廷似乎也开始坐不住了,近一个月发动了数起大规模围剿,甚至就连玄甲营等精锐也参与其中,想要尽快平息内乱,这也导致双方死伤激增。

而江湖之中除了少数选择置身事外和一些本就势弱的小门小派,大多都被卷入其中,论即战力习武之人毕竟要胜过普通百姓,所以也成了义军和朝廷游说的对象,或许是看不惯朝廷的所作所为,亦或是为了利益,目前为止大部分江湖门派都选择加入义军,共同抵御朝廷的围剿……

……

“什么!?你疯了?”

由于局势动荡,夜里太湖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万籁俱寂之际却是一声惊呼传出,细细望去声音是来自一间名为“然云斋”的店铺。

说话之人正是柳貌然,显然是情绪激动,双手也因此微微颤抖,而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却是淡淡一笑,继续抿着手中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