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刚起鱼肚白,林页便穿好了衣衫走出房间。他平生从未饮酒,昨夜浅尝了些许,头就一直疼到无法入眠,辗转反侧下刚看见窗外透出了些光亮,便爬起身想要练一套剑法散散酒气。
林页握着剑来到大院,不想的阵阵酒气传来,昨晚杯盘狼藉的场面还是原状。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有心想着去收拾收拾,却又觉得这两百多人闹腾后的地方,自己一人而已,天晓得要收拾到什么年月。
林页正准备走开,眼角余光处忽看见有一青衣男子扛着锄头从院子那头走了过来。林页认得此人,正是昨晚那叫刘秀的宗室子弟。林页见刘秀扛着锄头也愣在当场,应是也没想到这满院子的杂物竟没人收拾。可比起林页不同,刘秀当场就放下锄头,卷起手袖收拾起来。林页见状羞愧难当,也顾不得和刘秀打招呼,背好长剑卷起衣袖,埋头干了起来。
刘秀是此地主人,无论从昨晚酒席的座次,还是他刘演弟弟的身份,在刘氏宗族也轮不到他来做这样的事情。林页远道是客,更无需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此时二人心中不约同一想法:“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
这二人一个在院南,一个在院北,各自苦干。等到鸡鸣三响,负责杂役的子弟起了床,才发现这院子已被他二人收拾的七七八八。他们忙不好意思上前抢过活来。刘秀见状不做推辞,只道了声辛苦,便拿起锄头径直离开。而林页却一再坚持要把事情做完,等院子打扫干净,他才拿褪下衣袖告辞离开。
离开大院,林页的酒气也散的差不多少。他无心练剑,回想着早晨这颇为奇特的一幕,心中已有结识刘秀的打算。
林页当下找人询问刘秀下落,一番询问才得知刘秀有个独特的爱好——种田,怪不得他早晨拿着锄头出行。林页按着他人指的方位,在离住处五里远的农田里,发现了挥舞着锄头的刘秀。
“刘兄弟好兴致,怎么想起在这种田?”
刘秀瞥了眼林页,嘴角微微一笑,一边锄地一边说道:“林兄也是好兴致,一大早便同刘某一起打扫庭院。”
“哈哈哈。”林页笑道:“刘兄说笑了,本想来早起练会剑……鬼使神差的……”
“那怎么不练剑了?”刘秀将锄头放下,缓缓说道:“你看这片田,怎么样……麦子长的可好?”
林页放眼望去,地里的麦子,长得肥绿肥绿,风刮着,就像一湖绿水。林页道:“这片都是你种的?”
“正是。”刘秀点点头,望着这片麦田,深深吸了口气,神情透着欣慰。
林页摇了摇头,道:“可我觉得不妥。”
“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