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齐然叫醒季途途,两个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季途途猫着腰惦着脚,拉着齐然的胳膊左顾右盼着。
“我们像不像要去劫富济贫的大侠。”兴奋地拽着齐然的胳膊,激动的快要叫出来了。
“像,特别像大虾。大虾我们到了,是不是可以放开了。”这一路被季途途拽着,胳膊都快要断了。
“村口,我们来村口做什么?难道是要灰溜溜地走?”
齐然指着一个已经被砍了只剩下根部的树墩,季途途仔细地看了看,用力的抬了抬,使劲地敲了敲,踢,踹,砸等十八班武艺都用上了,树墩也没什么变化,倒是季途途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齐然,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这密道入口到底在哪?”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寻宝的大侠,我们是要找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伯父?这和伯父有什么关系。”
“让你带着的木头呢!”
季途途拿出那块齐伯伯寄给齐然的木头,看着大小应该和这个树墩的直径差不多,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将之放了上去,基本吻合。
“伯父寄给你的这段木头该不会就是这个树墩的一部分吧!”
“帮我把风。”齐然摘掉右眼上的隐形眼镜,将手放在树墩上,就听见一个苍老的饱含故事的声音想起:百年风霜屹世间,不待迟暮含恨终。迎来送往,几度春秋,已不知,只道是躲过了寒冬酷暑却没躲过人类的欲望。
齐然感受到了不甘,怨恨,愤怒,悲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紧接着一株幼苗长成参天笔直的大树,嫩绿的芽慢慢萌发,开花,结满颗颗洁白如珍珠般的果实,绿衣换金装,远看像是一把撑开的金色大伞,一把把小金扇随风舞动,奏响翩翩雀歌。总有那么些淘气的孩子想要随风去看看别样的风景,绕了一圈又层层叠叠地围绕在银杏母亲的周围,铺就一条金黄的毯子,人们在上面乘凉,玩耍,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横空出世一把电锯,冰冷地穿透了银杏母亲的身体,瞬间凋零,挣扎着。呐喊着,嘶吼着朝着一个方向飞扑,银杏留下最后一滴泪,闭上眼,不甘地认命般枯萎倒下,哭泣,伤心,难过的声音环绕在齐然的脑海,快要炸裂了一般。
渐渐被遗忘,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金装素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树墩,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辉煌过。
顺着树根的蔓延,齐然看到了更多的树墩,无数残殇,画面戈然而止。
“齐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不知何时起,齐然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季途途摇晃着他的身体,无意间切断了他和银杏树之间的联系。
“我没事。”齐然擦干泪痕,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要亲眼看看那画面中的景象。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来到了一片山坳之中,目之所及一马平川,没有一棵笔直挺拔,参天傲立的大树,只有胳膊粗细的小树和一个个树墩。
不知是没来得及长大,还是不敢长大,它们暂时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