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户,照进房间,照在段风的身上。
他睁开眼,被闪耀的光刺的有些痛;身上还穿着短衫和那件大裤衩,他晃晃脑袋,稍微有些迷乱。
推开门,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沙滩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蔚蓝色的大海,拍打在礁石上,泛起朵朵雪白的浪花。
沙滩上,衣衫清凉的少女还躺在长椅上晒太阳,清风一吹,便露出片片晶莹如玉的皮肤,没有半分杂色,比那海上浪花还要白。
她的头发,海蓝色的。
“你来了。”
躺椅上的女孩儿,扭过头轻轻开口:“我就知道,你猜得到我的意思。”
段风又晃晃脑袋,他记忆的最后一刻,是段雪死在那张长椅上,难道昨天的那些都是梦吗?
“你看,这天多蓝,大海多漂亮。”少女笑魇如花:“大少爷,陪我看看海,好吗?”
段风眼眶中的泪又涌上来,许多话梗在喉咙,张口只有一个字。
“好!”
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在海边踩水,沙滩上挖洞,埋人,堆碉堡,像对儿五六岁大的小童。
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
快乐人时光,总是过得快,太阳转眼便转过半圈,落下西山。
段雪把段风领回草屋,一把扑在床上,脸上带着红晕:“要了我。”
两个家伙生涩的像是孩子。
一夜无话,满屋春色。
……
梦中,段风隐约感到自己额头被亲了下,听到些声音。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谢谢你,我的大少爷。”
……
“师兄,师兄!”
“你醒醒,师兄!”
圆滚滚的哭喊声直入心底:“师兄,你别死啊!”
“你死了,我怎么办?”
段风睁开眼,瞧见得是个有些阴暗的小屋,他正躺在屋里唯一的那个床上,衣袍和金色面具整整齐齐的叠好,摆在一旁。
圆滚滚趴在自己脸上哇哇大哭。
桌上摆好了饭菜,一盘青菜,一碗白米,无酒也无肉;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唯独那餐桌上,少了一个碗,多了一封信。
段风直起身来,圆滚滚顺着他的脸就滚下去,摔在床上。
后知后觉的圆滚滚这才反应过来:“哎,师兄,你醒了。”
不理会耍宝的圆滚滚,他静静的穿好衣袍,因为没人再替他搭理,所以这次段风穿得很仔细,尽量让衣服上不出现褶皱。
穿好之后,照照镜子,还总觉得哪里不满意。
不过也只好这样,毕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尽善尽美。
衣服穿好,便要开始吃饭,段风坐在桌前,一根菜叶,一勺米,因为没人再同他抢饭,所以可以细细的吃,品品饭菜里的味道。
等盘里不剩一滴汤,碗里没有一粒米,段风才放下筷子,一顿饭恍如隔世。
他轻轻拆开那封信,生怕撕破了一张纸。
信是用鹅毛笔写得,字迹细腻而娟秀,带着淡淡的墨香。
“给我亲爱的大少爷:
大少爷,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的大小姐已经走了;到了一个花开四季,温暖如春的地方;在哪里,天是蓝色的,云朵那么白,每天都有和煦的阳光;我会在面朝大海的地方,盖一间小房子,会找一个温柔的家伙嫁了,生几个小孩子。
我们每天都会在海边的沙滩上,一起晒太阳;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因为房子很小,没有你的位置。
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要替我向秋姐姐说声对不起;要学会自己做饭炒菜,要自己把衣服打理好,要少喝些酒,要找一个漂亮又亲切的姑娘,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穿什么样的衣服,开心或是不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要早早得对她说‘我爱你’,也许她不像我有那么好的耐心,可以等那么长时间,也许她像我,等着等着就没有时间了。
你们要找一个可爱的地方,盖一间小房子;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因为她,会吃醋的。
你们要……
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来找我,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你的,
大小姐”
泪水打湿了信纸,模糊了许多字迹,再看不清楚。
段风小心翼翼的折好,装入信封,又收进怀里,双目合十,挤出里面余下的泪,轻轻带上面具。
抓起圆滚滚,便夺门而出!
最好的结局么?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圆滚滚被灌了满嘴风,叽里咕噜的大叫:“师,呜呜,兄!”
“你要,呜呜呜,带我,呜,去哪?”
很快,段风便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立在郁洲山水楼的屋檐上,张口便是声大喝。
“徐易山,我知道你来了,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