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要脱身也不容易,这代价,怕是沉重的很了。
“眼下这是可以再谈了?”张念闵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说道。
“小爷请说”刀疤虎沉浮多年,高高低低的都曾经历,今天这一仗是着实败得惨了些,但还不至于方寸全失:“只要刀疤办得到的,赴汤蹈火,不敢稍待。”
“这才是谈事情的态度嘛”张念闵点头,无视了刀疤的苦笑:“不用哭丧着脸,此时对你对我,都未必是件坏事”
这话倒是实话,不过刀疤虎现在满心挫败,张念闵占尽了优势,他自然只当成是成王败寇之语,听过就是,没有放在心上。
“你和马荣二人,一直都想着如何才能做大,掀翻城内的老牌势力,我不妨直说,其实是异想天开,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便是给了你一万两,又能如何?论银子,轮人脉,人家那个不是碾压你们,冒然扩大除了让别人出手对付你们之外,上位?想当然了些。”
这其中有些关键刀疤虎不太方便说出来,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饶是如此,真正上位的可能性也不高,兴化不比其他地方,曾是一府治所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这里的势力更加盘根错节,就算喇唬,也分个三六九等。
张念闵也明白,兴华府的阶级已经相当固化,刀疤虎这种实力就是挤破了头也只能撞个头破血流而已。
“还请小爷示下”刀疤虎转换角色倒是自如,不过也是应该,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妄想着什么出人头地。
“简单,银子和实力,我都不缺,唯缺一个,就是能让我这些兄弟在明面上行动的幌子,说穿了,就是洗白他们,这些路数,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张念闵答道。
刀疤虎心中一凛,这话的意思是张念闵打算入主自己的赌场,然后借着赌场的名头把这些老于战阵的黑户变成多为流籍的喇唬,起码让他们在明面上可以生存。
“小爷所图未免太大,不是刀疤胆小怕事,实在是这赌场乃是我两兄弟半辈子的心血,不怕小爷责怪,若就这么没了,我还不如死了!”
他半辈子,街头厮混斗殴不知经历过多少,又不知经历过多少险境,细算起来,险死还生都不为过,要不然也不会和马荣结下过命的交情。
半辈子才攒下的这点家业,可想而知,刀疤虎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像他说的那样,还不如死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张念闵真的要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惧放手一搏,反正最坏,不过一死。
“不用担心,区区一个赌场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们大可以一切如旧,不过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希望你记得,凭你们,是永远没有机会更上一层楼的,只有与我合作,才有可能,一朝成为你梦想的人上人。”
张念闵自然明白刀疤虎的想法,匪寇和喇唬之间还是有共通性的,说的托大一点,天生就具有反抗命运的意识。
反抗意识这种东西,作用到每个人的身上都会不同,喇唬门所谓的反抗意识无非是建立在普通人上的剥削而已,戳脊梁骨都尚嫌不够,自然犯不着去歌颂什么他们这群东西。
但无论如何,起码可以说明一点,强权并不能轻易得让他们屈服。
就好比跟老爷子说让他把海狗张集团拱手相让,除非你滔天势力,否则,他也只会选择以命相搏。
张念闵的说法十分蛊惑人心。
但刀疤虎还是保持着冷静:“小爷如何保证日后不会过河拆桥?”
“就凭你说的,我所图甚大。”
两个人都说了所图甚大,最终张念闵第二次提及一锤定音的告诉他,大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所求的们也不会是一个东西,既然如此,犯不着不死不休。
“你可以信,可以不信,我只说一点,你要清楚,这不是在让你跟我讨价还价”张念闵站起身来,环视了周围一圈,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