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方谷月忽然神色犹豫道:“雪盏这次即便是醒了,怕是也不中用了……”
南嫘蹙眉道:“这是什么说法?”
方谷月道:“婢子给她诊脉时,发现她舌紫,脉涩,气血运行受阻,有血瘀之症,而且,她的气血,应该是壅积于头内。婢子救治过的,这种症状的伤者,醒了以后,要么呈痴傻之状,要么有中风之状,总之……好不了了。”
南嫘听了,便叹气道:“还指望她醒了,听她指认点什么呢?如今……”
方谷月道:“雪盏的事,左不过是阮问心做的。她是想借雪盏一事陷害淑仪,不是很明显吗?”
南嫘拧眉道:“我只是觉得,今日之事,也太巧合了一些,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芸香便安慰道:“娘子莫怕。您不是教了奴一句话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阮问心折腾去吧!反正现在圣上只宠爱娘子一人。”
南嫘想起祁瑄的回护,心里也是动容,可伴随着动容的,是更深一层的惶然,她心里没有底。她清楚的知道祁瑄的性格,所以,对于祁瑄这样反常的宠溺才会更恐惧。
南嫘闭了闭眼,把脑袋里那些莫名的多虑挤掉,这才又问方谷月道:“月娘,卢巧蝶怎么样了?”
方谷月道:“卢巧蝶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她的脚是彻底跛了,治不了了。她如今整日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人。魏尚服见她大难不死,也没再磋磨她,任由她躲在屋里养病。奇怪的是,阮问心那边也没动静,不知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后招。”
南嫘叹了一声,道:“卢巧蝶如此,也是可怜。她对你,态度如何?”
方谷月道:“她对婢子,倒是感激不尽的一副样子。只是,她如今心灰意冷,即便见了婢子,也多是寡言静坐,婢子从她那里,什么消息也没听来。”
“无妨。”南嫘道:“慢慢来,她如今这样子,是该好好修养修养。你也莫要着急,只好好救治她就是了。”
“是,”方谷月应了,而后道:“淑仪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南嫘想了想,便道:“罢了,本来想给你看个黄杨木枕的,可今日这一场变故,常曦殿里又添了新人,你往来更加不便,以后再说吧。现在,也不方便再多说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