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准备回京迷疑现(补全)(1 / 1)缉熙首页

随行的大夫诊了脉,沉思许久,才道:“并无大碍,应该不过迷药。”    奈止松了一口气,将那盏茶递给他,“看看是什么迷药。”    大夫用簪子蘸取些许茶水抹在指尖,嗅了嗅,眉头松开:“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罢了,喂些甘草汁便可。”    奈止立刻吩咐人去做,又恐侍女对殷玖出手,亲自侍奉在旁。    大夫便退下了。  在门口等待的乐霁看到他出来,立刻询问:“殷玖无事吧?”    大夫淡淡道:“无。”    乐霁松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对上奈止冷沉的目光,讪讪笑道:“这次应该与我无关吧...”不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她...    奈止微微抿唇,垂眸淡淡道:“确实。”  “此次错在本官,本官回京后会向陛下如实禀告。”    她明明守候在殿下身边,却让殿下受害,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乐霁连忙慌张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奈止蹙眉看向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淡淡道:“本官会向陛下如实禀报。包括阁下担着陪同之名却无所作为甚至逛街购物之事。”    乐霁身体一僵。  会死的吧!    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她没有办法反驳,只能讪讪地立在一边。    奈止重新将目光投向床帏遮掩下若隐若现的殷玖,语气平静道:“给殷玖下药的那个女人抓到了,你作为大理丞,去审理。”    她抬眸看向乐霁,眸中渐渐涌起寒芒:“当然,可以动刑。”    对殿下下手,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能行!    “入夜前,本官要看到结果。”    乐霁神色顿时正经了,她蹙着眉,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退下罢。”奈止揉了揉眉心,微有几分烦躁。    ......    月华如水,经万古纤尘不染。    殷玖醒时,便见窗外良宵清光占。    问是游子思乡之月,或是离人相念之景?抑是漫夜微飐,引起雪千重。    脑中突然蹦出这几句话。她微微苦笑,想把这它们从脑海中丢开。    面前却突地恍惚,她微微愣神,看到了那轮明月。以及远处那层层叠叠的雪景,白得让人心慌。    场景渐渐下移,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子。他拿着玉箫,眼中已被疯狂填满。    纵然如此,他似乎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墨儿,听我一曲,可好?”    “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舅舅,送你的安魂曲。”    殷玖看到这儿倏地回神,大口喘息。    帷幔外,听到声响的奈止连忙撩起帷幔,一双眸子关切地望着她:“您终于醒了。”    “可要属下去唤大夫来看看?您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奈止询问道,殷玖摆了摆手,重新阖上眸。    奈止看出她还想继续休息一会儿,也就识趣地退下了。殷玖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重新睁开眼睛,面露复杂之色。    刚刚画面里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之前那个救她的男人?    她缓缓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一支玉簪,轻轻唤了一声北馈。    北馈立刻从窗外进入,恭顺地低头立在她面前。    殷玖看着手上的玉簪眸色复杂,问道:“你可知此物?”    北馈抬眸看了一眼,微微一惊,随即重新低下头,回答道:“这是圣主那一支一位先祖的信物。”    殷玖面色更加复杂了。  先祖?她是见到鬼了还被鬼救了吗?    她轻声问道:“他...还活着吗?”    “是的。”这件事在北辰不是秘密,毕竟在秘术不要钱一样挥霍的北辰,一个武艺高强的老祖宗就算活这么久也是秘术的功劳,就算不是,也没有人敢于质问。    “他是...谁的舅舅?”    问出这一句话,她感觉血液都加快流速了。她呼吸微急,又在努力地调整。    北馈微微迟疑,随即道:“属下不过一个影卫,哪知这般多。”    说是影卫,也是夸大了。他不过是被豢养的罪族之后,是北辰圣宫的无主影卫,哪及笥犹高贵?    他们被派给外域人为影卫时,那个愚蠢的弟弟还做着光宗耀祖的梦。    他却是认清了那位圣主的恶劣脾性,知道这位绝对不可能如圣主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看,如果一无是处,怎么可能得到那位老祖宗的信物?当那老祖宗和圣主一样精.虫上脑啊?    殷玖沉默了。    她倦怠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北馈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走回床边,重新躺倒。  她需要静静,不要问她静静是谁。    “阿玖,听说你醒了。”乐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殷玖倒在床.上,懒懒散散地道:“请进。”    乐霁推门而入,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紧张地问:“没事了吧?”    殷玖温温柔柔地笑道:“无碍了。”    乐霁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眸微微弯起,“奈同知说差不多要回京了,如果你没事,就可以出发了。”    殷玖点了点头,问道:“下药的人...”    “查好了,准备一同带回去处理。”乐霁回答。    “不过,下回可要小心,莫要再次中招了。”    乐霁这般道,殷玖眯眼笑,语气温柔:“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如此丢脸的事,一次就够了。    她语气轻快,乐霁却从中感觉到了许些凉意。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因为夏天到了衣服就穿得少了。    上有自带冷气的陛下,旁有看上去温柔其实冷淡的殷玖,她还是别嫌麻烦,多穿一点罢。    ......    回京的路上一路顺风,殷玖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时不时去问候一下被解押回京的冯州,似乎完全没把之前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奈止经过之前那件事,绝对不离她身侧一丈。    冯州被从三品的锦衣卫大官盯着,端茶的手都有点不稳。    他笑得有点勉强。  他不会回去后被入诏狱吧?    经过被奈止拿着绣春刀威胁的事,他不敢再对这位官只至五品的钦差有什么利用的念头。他端着茶水,笑得有几分勉强:“殷大人前来见罪臣,所为何事?”    殷玖淡淡笑道:“不至于此,罪名未知。”    冯州道:“虽罪名未知,但州自知着恼朝廷,此事难以善了。”    “你倒是有趣。”殷玖抬眸,喜怒不定地看着他,唇边笑意若有若无,“不过进京罢了,许是凤池夸。”    冯州唇角不动声色地一抽,叹息道:“您何必这般捉弄州。”    公文上写得可清楚了,说他诽谤朝政,要他立刻进京。    殷玖唇角笑意一闪而逝。她支着下巴,懒散道:“好无聊啊...”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她身后的奈止,“看,就是这个家伙,怎么都不让我出马车去和云销一起买糕点。”    奈止冷冷回应:“本官是说本官必须跟着,没有不让你去。”    殷玖吐槽回去:“跟着然后这不准买那不准买,两手空空地回来。第一次出去的时候你还主动给我买吃的呢,现在怎么就变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奈止想对她翻一个白眼。  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她冷笑一声,殷玖乖乖地闭上了嘴。    冯州把玩着手上的茶盏,微微笑道:“二位感情真好。”    殷玖不知他说这话有何深意,微微眯起眼看着他,语气一如方才地温和韶润:“那我先走了,冯大人好好休息。”    奈止淡淡补充一句:“就怕到京中,没法休息了。”    冯州笑容尴尬。    殷玖起身离开,奈止为她披上外披,小声地说着什么。    冯州微微敛眸,掩下深色。  锦衣卫不是陛下的人吗,为什么他说她们亲近,她竟然不反驳?    还是说,殷玖也是锦衣卫中的一员?  是锦衣卫,也不可能让作为指挥同知的奈止这般小心翼翼地侍奉,所以殷玖到底是谁?    他长长叹息一声,把茶水倒掉。    是谁也不管他的事,他现在身陷汤火,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不如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