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芦:“他们找了一个库房,里面都是放置杂物的,常年都没有人来,那些孩子都被装进了绿皮子的油桶里面,没人发现的。”
钟明义:“哦,那今晚就要往外送吗?”
戈芦:“嗯,今晚就要往外送,雨天更有利于我们送走。”
钟明义:“那快点吧!”
戈芦:“嗯。”
申濂带着三个孩子找遍了明县大大小小的地方,却始终不见孩子们的哭声或叫喊声。
申濂问钟孜:“你爸不是在这儿卖衣服嘛!咋没见着他人?”
钟孜:“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谁还卖衣服啊,肯定去旅馆睡觉了呀!”
申濂:“也是,咋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慕急:“您不是说咋们去外地就要先去昌临市嘛,去昌临市的路也就只有那一条路,咋们干脆去那条路口守着吧!”
申濂:“咦?也行,那赶紧走吧!”
慕急点了点头。
戈芦带着钟明义到了一间又高又大的库房面前,说:“就是这儿了,待会儿人来了叫声哥,知道吗?”
钟明义:“知道了。”
刚说完,从远处便走来四个人,为首的可能是老大,手上带着个金戒指,矮矮胖胖,大腹便便,后面三个人又高又瘦,手里还攥着刀。
戈芦迎上去,笑着说:“哥,您来啦!”
为首的人带着浓浓的外地口音说:“带的人有啥歪心思没?”
戈芦揶揄道:“自家亲戚,老实人,奔着钱来的,哪有什么歪心思?”
为首的瞄了两眼钟明义,然后把头一歪,后面跟着的那三个人便上去搜身,把戈芦和钟明义里里外外搜了一番,然后继续站到胖子后面。
胖子拿出一根撬棍,让那三个人撬开了仓库底下扣着的地方,门就打开了。
一伙人进去后,钟明义才知道原来这门是隔声用的,里面孩子们的哭喊声响天彻地,听声音都已经是七或八岁的孩子了,还在喊着爸爸妈妈,钟明义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不是说都是没人要的孤儿吗?怎么还喊着爸爸妈妈?可能是着急过头了吧,情急之下谁不喊爸爸妈妈呢?
胖子带着他们来到最里面,地上平躺着一个粗大的绿皮油桶,油桶盖紧闭着,只在最上面钻了个圆形小孔,里面不时的传出阵阵哭喊声。
胖子说:“这次没捞着多少,就捞着这些,五六个吧,也不算多,你们就负责送到昌临市的半路就好,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戈芦:“好的,好的。”
胖子又继续说道:“本来不打算把他们装进麻袋里,可谁成想,里面有一丫头片子性子烈的很,不肯听我们的话,从宁乐村来明县这一路可没少折腾我们,中途跑了好几次,往死里打还不肯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只好在她身上找找乐子,看她还乖不乖。”
钟明义盯着胖子,大气都不敢往外出。
那三个人把那些装在麻袋里的孩子一个个的提了出来,从外面摸准后脑勺的地方,一人一棍子打了下去。
胖子:“不碍事,只是晕了过去,要不然哭喊声太大了,碍你们的事。”
钟明义:“哥,你说那个宁乐村来的孩子怎么了?”
胖子:“找完乐子,她也不那么跳弹了,不过她好像有个姐姐,长的水灵灵的,只不过可能被吓着了,干着急也说不出话。”
钟明义:“哥,不瞒你说,我就是宁乐村来的,可我也没听说过哪有什么孤儿在我们村啊!”
胖子讥笑了一番,说:“给你钱的事,不该问的就别问,我们抓的都是实打实的孤儿,人贩子干的事我还能找你们?”
戈芦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钟明义,说:“就是,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嘛!”
胖子:“事情办妥了,该给你们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我们就在这里,又不会跑到哪儿去。”
戈芦:“哎,好。”
几个晕过去的孩子都已经被放到了一架木头制成的三轮车上面。
胖子:“你们是第一次接这个活,我让他们三个和你们一块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戈芦:“谢谢哥。”
钟明义:“那以前去送孩子们的人呢?不送了?”
胖子抖了抖手上的烟,讪笑了一下,说:“我说,你这大兄弟看着不咋样,问的倒是还挺多嘛!”
戈芦忙笑着说道:“大哥,别和他生气,他一老实人,啥也不懂,你别介意啊!”
胖子:“嘁!快去呀,难道要等天亮嘛!”
戈芦:“哎,马上去,马上去。”
三个瘦子把刀别到身后,跟在他俩后面出发了。
昏暗密闭的仓库里径深处,胖子悬坐在布满油渍的绿皮油桶中央,吐出的烟雾缭绕在头顶上,朦胧中狰狞的表情显露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