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宣布会议结束,众人陆续散去,个个喜形于色、神情雀跃。
年底还有奖励,东家这是在撒钱啊!
而且连冯守礼和刘振秀都升厂长了,看来咱也有希望啊!
被单独留下来的张献忠更是难掩喜色,满心的期待,“东家……”
“献忠,”
李岳微微一笑,打断了张献忠,“坐。”
“多谢东家,”
张献忠连忙道谢一声,这才在李岳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把腰背挺得笔直,神色也肃然了起来。
“嗯……”
李岳静静地望着张献忠,缓缓地开了口,“我开的工价已经不低了,但到了年底还要拿出两成红利分给大家,你觉得我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
张献忠顿时神色一紧,显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没事的,”
李岳神色平静,声音柔和,“你近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准备交给你一件极紧要的事,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毕竟,意不诚则心不齐,心不齐则事难成……”
说着,李岳轻轻打住了话头,静静地望着张献忠,显然在等他表态。
“多谢东家抬举俺,”
闻言,张献忠暗自一咬牙,抬头迎上了李岳的目光,“俺觉得,干大事的人不重宝货,东家如此做时希望大家都能死心塌地地跟着您干,因为您准备干大事,需要大家死心塌地地跟着您一起干!”
“嗯,”
李岳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是准备干大事,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东家……”
张献忠神色一肃,但话语有些犹豫,“俺自然想跟着您一起干,可是,俺的家在延安府……一年至少得回一次家,要耽误一个多月,东家如果不介意地话,俺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您干,便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
李岳耐心地听完张献忠的话,展颜一笑,“我之所以找到你,正是因为你的家在延安府。”
说着,李岳顿了顿,“过完年,我准备去延安府建厂子。”
原本,李岳想把石化厂建在石碣村,但出了汪乐平这么个插曲之后,他只能改变计划。
淮王的封地在饶州府,紧邻义阳府,淮王的势力很容易渗透过来,所以,李岳就不打算把所有的产业都集中在义阳府了。
延安府远在千里之外,淮王的势力很难渗透过去,在那边建立自己的势力也能多条退路。
“呃……”
张献忠一怔,旋即大喜,“东家,要俺做什么,您就尽管吩咐!”
李岳能到延安府建厂,他自然喜出望外,这样一来,他在家门口就能把钱挣了呀!
“招人!”
李岳神色一肃,“我要你在延安府替我招人,我对这些人只有一个要求——可靠!”
“是!”
闻言,张献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灼灼,“东家请放心,此时包在俺身上!”
此刻,他相信了,东家是真准备重用自己啊!
“好!”
李岳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尽快收拾好,明天一早便启程……我会在正月初八出发!”
说着,李岳站起身来,走下台阶,重重地拍了拍张献忠的肩膀,“放心,你若替我把此事办好了,我屈不了你!”
对于张献忠,李岳一开始确实心存忌惮,但时至今日,他已经想通了,不管在哪个世界,要想干出一番事业都少不了要和别人去争去抢,若是连一个张献忠都不敢重用,还怎么成事?
张献忠兴冲冲地走了,李岳又去找到了忠叔。
如今,西山的木屋已经建了不少,忠叔住上了单间,屋子就离着食堂不远,房间不大,一床一桌一椅而已,桌边烧着盆木炭,倒也暖和。
“少爷,”
将李岳让到床边坐下,又把火盆移到了李岳脚边,忠叔这才站到了李岳面前,神色凝重的开了口,“那件紧要的事……”
在会上,李岳说过要交给他一件紧要的事,却一直没有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李岳又单独找了过来,他便知道那件事肯定关系重大了。
“做下说吧!”
李岳轻轻地摆了摆手,招呼忠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我们的商号越做越大,免不了有人会眼红,所以,我想组建一直护卫队,只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只能把此事交给你了!”
说着,李岳顿了顿,“不过,此事不能急,这支护卫队里只招最可靠的人……就是那种为了峙岳商号敢去拼命的人!”
“嗯,”
忠叔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少爷请放心,老奴明白了!”
说着,忠叔不禁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少爷,您是不是遇到……”
他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得出自家少爷话语间的凝重。
“没事的!”
李岳呵呵一笑,“所谓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嘛!”
说罢,李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把张献忠四人的工钱算一下,我等一下让朱三哥把钱送过来,多出的一百两你就直接交给张献忠,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
忠叔连忙应了,并未多问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自家少爷应该又在谋划什么大事了。
天色微明,晨雾氤氲,一辆骡缓缓驶下西山,车上坐着张献忠四人,每人一身羊皮短袄,一顶白色尖顶毡帽,典型的陕北农民装束。
“还真有些舍不得!”
王三斤回望西山,隐约有些伤感,“如果俺们的家就在这石碣村该有多好……”
“是啊!”
张快也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里有山有湖,旱也旱不到,涝也涝不到……确实是个好地方呢!”
“爹,你也别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