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筝在章锦眼里,成了一个十足的心机婊。从走进大厅开始,她便没再给管筝好脸色,管筝倒也不想解释什么。最后,章锦忍不住了,站在楼梯口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迷路,故意受伤,然后让牧之哥哥来救你?” “我没有。”管筝平静地说道。 她的若无其事让章锦有些抓狂,她漂亮的手指指向管筝的胸口:“那你发誓,你不会跟我抢牧之哥哥。”翟牧之背着管筝有说有笑的画面,让章锦开始有了危机感。 “谁敢和你抢东西?”秦云美从楼上慢悠悠地下来:“小锦,这是怎么了?”她捧起章锦的脸,眼睛避开章锦,恶狠狠地看向管筝。 “小锦,你先回房间,婶婶有话对管筝说。” 章锦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她本来倒想帮管筝说几句话的,可是转念一想,让管筝挨骂也好,让她长点记性,免得以后跟她抢牧之哥哥。 秦云美犀利的眼神从头到尾扫过管筝,她身上的伤,自然落入了她的眼睛:“跟我上来。”她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以免章锦听到。她总是想在章锦面前扮演一个有修养的人,而在她面前,总是肆无忌惮。 “你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吗?”秦云美坐在沙发上,修剪起自己的指甲。 管筝沉默。 秦云美扔掉手里的修甲刀,“蹭”地站起来,一把将管筝拖到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完全不顾她有伤在身,被包扎好的伤□□生生地又被扯开,管筝忍着痛没有吭声。 “你瞧瞧你自己,拿什么跟小锦比?”秦云美戳着管筝的背脊:“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是想雀占鸠巢,还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告诉你,赶紧收起这些小心思,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不然有你好看。”翟牧之这样的男孩子,别说是她,就算章锦也未必能抓得住。 管筝倔强地扬起脸,回视秦云美:“太太,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既然章锦那么优秀,那么你在担心什么?”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管筝脸上。 “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学会了顶嘴,是谁教你的?” 管筝的嘴角渗出了血丝,她冷笑道:“当然没人教我,我就是有人生,没有养,没人教。” 室内的空气是凝滞的,秦云美眼神变得空洞,停止了一切行动,已经到嘴边的恶毒语言被管筝堵了回去。 “给我滚。”秦云美指着门口的方向:“再有下次,就直接滚回老家去。” 管筝窝在床上,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痛刺激着她的泪腺,她没有忍住,任凭眼泪落下:这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再也不要因为秦云美哭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桂姨拿着急救箱轻轻地走到床边,管筝不想筝姨担心,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桂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管筝的额头,安静的房间里,她听到桂姨的哀叹声。橘色的灯光下,桂姨小心翼翼地处理起她重新裂开的伤口。 “睡一觉就好了,明天会好的。”桂姨轻轻拍着管筝的肩膀,喃喃自语。 或许是实在太累了,在桂姨的安抚下,管筝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里,秦云美一直追着她打,而她竟无力反抗。 第二天,管筝是被破门而入的章锦惊醒的。 “许阿姨找你。”章锦没想到,许阿姨竟然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她,问管筝的情况。她没好气地把手机递给管筝。 “筝筝,伤口好点没?”许芸温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管筝的耳边。 昨天翟牧之把她背回家后,许芸立马请了家庭医生,仔仔细细地帮管筝瞧了瞧,在确定只是皮外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亲自为她上药,特地加菜做了一碗骨头汤,说是扭到脚需要补补。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对她如此友善?而秦云美却不能。 “我没事,夫人。”管筝轻声回答着。 “筝筝,你和小锦呢,都差不多大,小锦叫我阿姨,你也叫我阿姨吧。”许芸说得极为诚恳。 而管筝却犹豫着不敢叫出口,一旁的章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管筝没有回答,许芸也不勉强,转换了话题:“我做了一些好吃的,让小牧带过来,你和小锦分着吃。” “好,谢谢阿……阿姨。”管筝看着章锦的脸色,颤颤巍巍地称呼许芸为阿姨。 通话一结束,章锦便夺过了电话,气鼓鼓地说:“管筝,你居然还魅惑许阿姨。”牧之哥哥不讨厌管筝,许阿姨还喜欢管筝,章锦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情急之下用了“魅惑”这个词,惹得管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管筝,你不许笑。” 两个女孩子在床上扭成了一团,笑着打闹着。少女的心,终归还是善良的,没有成人那么暗黑。 “我婶婶昨天没把你怎么样吧?”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章锦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本来是想帮你说话的,可是我昨天太生气了。” 管筝主动握住章锦的手:“没有,夫人没有为难我,只是问了一下我的伤口。”她不想破坏秦云美在章锦心目中的形象。 “那就好。”章锦舒了口气:“其实,我婶婶这个人凶起来还是蛮凶的,偷偷告诉你,我看到过她训斥下人的样子。” “对了,管筝,你从哪里来的,除了桂姨,还有其他亲人吗?” 这个问题难倒了管筝:她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