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先前就被王知县支开,愣是让自己的人拉着景云一个大男人去街上溜圈。
真不知道这王知县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这不明摆着要把景云支开得远远的,难道还想把景云偷偷拉去小树林里,悄悄干掉?
这还真是说不定,商烟和贺尘庸现在可就指望着那些人速速动手,让景云这乖乖赶紧醒悟过来,飞一般地跑来解救他家主子。
商烟将先前在周围搜刮的重要资料拿出来,难得一本正经地站在贺尘庸身旁,微微泛粉的指尖在那泛黄纸张上轻轻一滑,紧跟着讲出自己的想法来。
“你快瞧,这些名单。”匆匆地递在贺尘庸面前,商烟的两只大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有何不妥?”贺尘庸眉尾稍许动了动。
然后他伸手接住商烟递来的资料,黑瞳盯在那密密麻麻记录的资料上,一目十行地快速预览完这有整整两大页的名单。
当视线飘向最后一行名字时,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寒光。
抬起头对上地上支支吾吾被堵住嘴的黑胡子,贺尘庸眯起眼射出宛如万箭齐发的目光,脚步不发出半点声音地走到黑胡子面前,微微弯下腰拽起衣尾处整理好。
不放过身上任何一处细微的凌乱,片刻功夫就见他回到正题,抬手指着泛黄纸页上的字迹,削薄嘴唇一张一闭地发出声。
“这些人,都是你们要下手的对象?”
“唔,”黑胡子被布条塞得嘴巴撑开,瞳孔刚望向那纸张上排版得整整齐齐的人名,赶忙摇头发出听不清楚的狡辩声。
在一旁继续找东西的商烟不耐烦地冲着黑胡子呵斥:“点头或者摇头!别发出狗叫!”
想要保住自己狗命的黑胡子赶忙听话地点点头,表现得可怜巴巴地望向贺尘庸,与先前那副对商烟动手动脚的狗模样截然不同。
但贺尘庸一看到这黑胡子猥里猥琐的模样,那被压制在腹部的气息终究是憋不住,眼神微微一冷,浑身忽然散发出冰冻住人的气息,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匕首就挥了出去。
“唔唔唔唔唔——”
忽然传来的动静让商烟停下手中的动作,赶忙转头看向贺尘庸,瞧他白衣上竟然染上一滴血,看得她赶忙丢下手中的动作跑过去,急匆匆地出声询问。
“没事吧?没有伤到哪里吧?”
说着说着,商烟就拿起贺尘庸的胳膊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灵动大眼睛里涌满担忧。
这般情形让贺尘庸恍然回到了好几年前,他因调皮乱跑摔倒在地,没有哭闹的他本以为就此了过,却一直被母亲揪着耳朵问东问西。
他明明,明明就没有受伤啊……
为什么要一直让他变得如此脆弱?变得这般容易对人产生依赖?产生……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