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上去很恐怖的男人名为两面宿傩,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两面宿傩——嗯,我知道了。”千姬点了点头,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她继续好奇地追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两面宿傩把问题丢了回来:“你觉得呢?”
千姬想了想,既然他刚才说自己是城主之女,那么以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异性应该不能和她那么亲昵地接触吧?再联系刚才她心中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法和下意识的动作,似乎隐隐指向了答案。
“难道是……”千姬顿了顿,试探地提出了她的猜测,“夫君?”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戏谑道:“原来你希望我们是这种关系啊。”
哦,看来她猜错了。
“我想想。”千姬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发丝蹭着男人的颈窝,“哥哥?”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血缘关系了。”
“私通对象?”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两面宿傩啧了一声,他想了想,“但也不算完全错。”
“咦?我就随口说说,真是这样吗?”千姬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不免对自己生前的私生活充满了好奇,她如此揣测道,“所以我是回娘家期间被夫君发现了和你偷情,他无法接受此等羞辱,就愤怒地灭我全族了吗?”
“……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过程中,两面宿傩抱着她走进楼下的一个房间。
千姬快速环视了一圈,尽管和醒来时那间疑似自己的房间相比稍显简陋,但至少不用和尸体相伴,刚才她一路看到了好几间血淋淋的房间,要是他带她去那种地方,她还不如坐在台阶上发呆。
她继续胡编乱造:“难不成我俩偷情被你的妻子捉奸在床,在嫉妒的驱使下,使得她愤怒地灭我全族?”
很快,她就为自己的信口开河付出了代价,两面宿傩无情地把她往被褥上一丢。
“呜哇!”
被丢下去的千姬撑着床单坐了起来,她抓住身下的长发往旁边一甩,几缕黑发乱糟糟地缠绕在一起。
她不满地抱怨:“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两面宿傩没有理会她,他在她的身旁坐下,语气慵懒:“我没有妻子。”
他伸出手,又长又尖的黑色指甲在小臂上划了一道,血珠从伤口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在流淌下来之前,他抬手送到面露惊讶的少女嘴边,强硬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小臂,血液流入她的口内。
他逼迫她饮下自己的血。
“唔……!”千姬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却被他按得死死的。
“当然,你也没有夫君。”两面宿傩一边不紧不慢地补充,一边用命令的口吻说,“喝下去。”
起初,千姬很不适应,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但不知是不是由于她变成了地缚灵,没一会儿她竟然觉得血液的味道美味又甘甜,其中蕴含的浓郁咒力更是让她不禁沉醉。
逐渐地,用不着两面宿傩按着她的脑袋逼她喝下去了,尝到了甜头的她用舌尖轻舔着他的伤口,但她又觉得不过瘾,竟开始主动吮吸伤口,想要攫取更多的血液。
直到两面宿傩抓着她的衣领往后扯,她才依依不舍地和这份“佳肴”分离。
殷红的鲜血把少女的唇瓣染得仿佛涂了胭脂般红艳,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迹,鎏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两面宿傩。
她不假思索地道出自己的心愿:“我还想喝。”
“你太弱了,承受不住。”两面宿傩用反转术式治好了小臂上的伤口,冷嘲热讽道,“变成灵反而比活着的时候还弱,以前至少还能带你出城。”
对哦,差点忘了,她是心愿未了的地缚灵,只能在这座城里活动。
“喝了你的血就能出城了吗?”千姬期待地问。
“不能。”两面宿傩再次嘲笑她的无用,“只能让普通人能看到你。”
她的灵力太微弱了,普通人类根本看不到她,如果不饮下他的血从而获得一些力量,她对现世的干预估计只能维持在把茶杯从桌上推倒的程度。
千姬叹息一声:“普通人真弱。”
“……你挺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的。”
“你能看到我,不正是因为你很强吗?”千姬笑盈盈地说,她朝着两面宿傩的方向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杀了我的人是谁吗?”
两面宿傩垂眼看着贴上来的乌发少女,没有阻止她的靠近:“等下就知道了。”
结果,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千姬以为他要把已经抓到的杀人凶手押到她的面前,她都开始尽情畅享要如何折磨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尽管她没有她死前的记忆,但不妨碍她想扔他们也体验一把被这样对待的滋味。
但过了一两分钟,两面宿傩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