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汉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太原附近,韩军望风而退。城中百姓无不弹冠相庆,箪食壶浆以迎帝军,满城响彻了“皇帝万岁!”,“圣万岁!”之类的欢呼声。
刘邦令陈平出榜安民,令樊哙,夏侯婴率军乘胜北伐,令刘敬搜罗民间歌伎以助庆功宴之兴。各种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安然。
夏侯婴,樊哙拿下霍人县后,派斥候往汉匈边境(武泉)侦查,发现草原尽是老弱羸畜,便喜出望外,以为匈奴不足为虑,遣快马报与汉帝。
太原郡守府已经变成了刘邦的行宫,此时他正在里面享受着丝竹管弦之乐,听得快报后,不由得为之一振。
“自古就有胡人善战的传闻,如今看来,不过是拙劣的流言罢了,真让人贻笑大方。”
群臣都附和称赞,唯有刘敬愁眉不展:“冒顿复兴匈奴,东灭东胡,西逐月氏,南吞河套,不可谓不强也。臣闻两国相击,宜大张旗鼓,虚造声势,以夸大其之所长。今敌方示弱,恐有诈。”
刘邦不以为然:“项羽气力盖世,江东子弟锐不可当,不也被朕打败了吗?爱卿畏首畏尾,不能成大事也。”
“如无淮阴侯相助,陛下安能平定四海?真以为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刘敬仰天大笑。
刘邦怒不可遏,摔碎了手中玉爵:“大胆郎中!你不过是齐一虏民,以口舌之功为官,何敢妄言以阻我军?你妖言惑众在前,出言不逊在后,罪不容赦也!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三十,以械梏系之,押回长安!朕凯旋而归之日,便是尔命身首异处之时!”
刘敬面不改色,笑曰:“臣在狱中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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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亲率十五万大军,在周勃,陈平的协助下,大破韩军于铜鞮,歼敌两万余人。韩王信听闻军队遭到重大伤亡,其得力大将王喜亦死于乱军之中,只得离开晋阳北逃。
晋阳城内的守将曼丘臣、王黄等人拥立赵利为王,坚守不降。
刘邦采纳周勃之策,引军日夜急攻,三日后,以损耗两万多人的代价拿下了晋阳城,斩杀傀儡王赵利。
此后,南路汉军高歌猛进,接连拿下硰石,广武和其附近的大城,匈奴守军没怎么抵抗就弃城而逃了。
这时,北路汉军南下,与刘邦在广武会和。
夏侯婴向皇帝汇报了战况:“臣奉命出郡而后向东横插,深入晋北,取霍人县后,在其北四处寻觅匈奴主力,未果。但据斥候营的消息,他们与匈奴散兵在勾注山交战过,对方武器也是以青铜为主,但马匹的耐力和速度比我们优越一些。臣以为胡人不可小觑。”
刘邦不悦:“太仆老矣,是以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胡人目不识丁,不谙兵法,就算兵强马壮,也不过是莽夫暴徒,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
陈平谏言:“臣听闻胡人以游牧为业,其地牛马甚多,男子幼能骑羊,引弓射鸟,长成则射狼。兵法本是取于战争经验,胡人与狼群搏之多年,于围猎中习得不少……”
刘邦咳嗽了两声,陈平不敢接着说了。
“两日后是朕的生辰,诸爱卿好好筹划。朕欲与民同乐,共享太平。”
众臣唯唯诺诺,不敢异议。
十一月二十四日,行宫中百器齐鸣,歌舞升平,若鸾凤翔集,云起雪飞。
宴会的御菜膳汤琳琅满目,美不胜收。菜有姜汁鱼片,五香仔鸽,喜鹊登梅,蝴蝶暇卷,八宝兔丁,葱爆牛柳,花炊鹌子,砂锅鹿筋等;汤有锅烧海参,清蒸鱼翅,七星鱼丸,紫苏燕窝,白梅乌鸡汤等。
男女艺人,着红巾彩服,场舞百戏杂技。这些民间艺人技能高超,竿、跳索、倒立、折腰、踢瓶、筋斗、舞狮、耍旗,无所不能。表演可谓精彩绝伦,无可挑剔,乐得王公大臣抚掌大笑,心满意足。
宴后,刘邦相中一位舞女,封为贵人,当夜行了鱼水之欢。
真是:汉皇平叛入三晋,割尽民膏庆诞辰。弦鼓琵琶颂盛世,人间天子乐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