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说的是,少了撑门户的,自然没了希望。”章昭顺似乎没有听出刘贤妃的话中之音:“可若府里还有个顶天立地的在,这孩子嘛,也不过就是日子长短的事儿,迟早总会有的,这将来啊,可是明朗着呢。”
少一日奉承会死人啊!刘贤妃不满地盯了眼章昭顺,接着又垂了眼皮子嘻嘻笑了起来:“哎呦,章昭顺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怪到皇后娘娘最喜欢与你唠叨,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能如闫昭仪一般,怀个孩子,让咱们都欢喜欢喜呢。”
这是讽刺她再是奉承好了皇后,也不见留一点残羹剩饭与她。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难道熟读经书的刘贤妃连这点子道理都不通了?”
章昭顺根本没有退让半步的意思,竟然与其针锋相对,一点怯懦都不见。
梁矜橒听着她们你来我往地说了热闹,心里也有些暗暗奇怪:虽然说章昭顺是个爱说爱笑的,但是像如今这般不给刘贤妃脸面的事儿还真没有过。
这是为什么?
刘贤妃是暗恨章昭顺不给脸面,只一心一意地要讨好了皇后,哼哼,不给她点厉害的,真当我颓了不是?
刘贤妃垂了眼眸,端起了案几上的茶盏,拨着茶叶,寻思一番后,笑了起来:“章昭顺如今的嘴皮子真是利落得很,本宫是望尘莫及。不过倒让我想起来往日的太贵妃了。”
刘贤妃说罢,放下了茶盏,盯着章昭顺似笑非笑地:“听说往日的太贵妃也最是能说会道的,与章昭顺一比怕也不遑多让,唉,可惜呀,先穆王一去,她先受不住病得很了,若是小穆王的事儿再让她知道了了,怕是。。。”
“闭嘴!”
一直作壁上观的梁矜橒忽然神色一冷,呵斥之声直直落入了底下人众的心里,个个禁不住心中一紧,目光骇然地盯着梁矜橒。
梁矜橒眼中冰寒一片,直直落在了刘贤妃的心里:“刘贤妃先是非议先帝之贵妃,实为不贤不孝,再欲诅咒太贵妃,简直大逆不道。来人,将刘贤妃脱簪,跪于昭华宫门前,谢罪太贵妃。”
“不,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不敢非议,只是闲话。。。哎呦。。。”刘贤妃双腿一软,惊悸之下连连分辨。
可是伺候在下面的宫人们早就恨她恨的得牙齿痒痒,一听了皇后娘娘有了吩咐,立即兴奋了起来,四个月子辈宫女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一把扯去了她头上的七龙七凤冠。
那手上的劲儿可大得狠,当然是故意的了。四个人八只手招呼在她的头顶上,不知道被扯掉了多少根头发,将个刘贤妃疼得来不及分辨下去,先一声呼痛出声。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启禀皇后娘娘,昭华宫太贵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