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闫昭仪自被锁在了雍华宫后,她已经无悲无喜了许久,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落泪了,脸上终于有了七情六欲:“对不住,水墨,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们啊。”
闫昭仪终于又一次放声大哭,她一把抓住伺画的手:“对不住,对不住,如有来生就让我来服侍你们赎罪吧。。。呃。。。”
闫昭仪忽然捧住了肚子,一阵子抽痛,让她禁不住身子都卷曲了起来。
小宫女一看吓住了:“昭仪娘娘怕不是要生了吧?奴婢这就去唤太医。”
被悲伤笼罩着的燕京上空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闫昭仪要生了,那是喜事,是启化朝的第一个孩子。
“陛下,那孩子实在太大了,臣等实在有心难为啊。”张院史跪在地上抹着冷汗,叫苦不迭。
都已经生了两天两夜了,可这孩子就是不落地啊。四个稳婆女医也是想尽了法子,束手无策了。
“这么大的胎儿,臣从来不曾听闻过,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张院史苦着脸,吓得身子都颤抖起来: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啊,如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向他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请张院史以皇嗣为重,必保胎儿性命。”钱郦稷端坐着不动,却下达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圣谕。
“是,臣尽力而为。”张院史略略透了一口气。要从母腹中取出孩子,那就容易些了。
闫昭仪根本没了力气,她一次次力竭而昏死过去,又一次次痛醒过来,浑身上下如同水里捞起来一般。
此时的闫昭仪后悔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为了那一时的欢愉,她自作孽不可活啊。
多少次,她举起剪刀想自裁一死百了,可是陛下说了,若是她死了,她闫家一门也将鸡犬不留。
她知道,他都是为了皇后,为了皇后不被人病垢嫉妒杀害妃嫔及陛下子嗣的恶名,才暂时保全了她母子。
但是一旦孩子落地,若是个男婴儿,她可能还能再活上一些时日,如是个女婴,怕是一时三刻就要了她的命!
要了她的命她不怕,怕的是闫家满门是不是也要如穆王府一样了,一个一个的意外,直到全部死绝?
不,她要活,她一定要生个男婴。这样,他们还有机会逃逸,能留下闫家的血脉。
闫昭仪猛地睁大了眼睛,却发现稳婆正拿着明晃晃的大剪刀:“昭仪娘娘,奴婢奉圣谕,必须保得孩子无恙,只有对不住您昭仪娘娘了。”
“不!”闫昭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儿撑起了身子,惊恐地盯着那个稳婆。
你稳婆被她看得身子一哆嗦,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到底是昭仪娘娘,又即将有子嗣。若生下的是皇子,哎呦喂,母凭子贵,不要太风光了。
可是陛下的旨意她也不敢违背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稳婆犹豫不决之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生了生了,头出来了,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啊。”另一个女医惊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