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
等再度走出草堂,门外的高简已和李庭欣赏起了乡野的景色,还闲谈着日后告老还乡的事情,见他出来,忙不迭又问候了起来,“大人你完事了?”
“那个……属下斗胆问一嘴啊,您这几日都和这位小娘子住在一处呐?”
高简拊掌笑了笑,素来都是一副不怕死又好事的德行,魏珩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沉吸了口气向草野深处走了去,“先说正事。”
“现下的情况已了然,首要的是尽快寻到冯二这号人,了解铁作坊的运营和往来。我昨日抓到一名要犯,”他拨开丛草,将那昏迷在树桩旁的莽汉指与二人看,“从他的口中,或许能撬出些冯二的踪迹来。”
看到莽汉身上狰狞的伤口,高简不禁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大人,下手真狠,他应该没死吧?”
“哪那么容易死,”魏珩抬眸冷笑,“你将他带走,大可问他,是他的嘴硬,还是他娘子芸娘的命硬。”
“自他干这等勾当起,就应当知道全家都无法幸免,我保全他妻儿性命已是格外开恩,让他自己拎拎清楚。”
听到任务下达,高简立即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拱手领命,“是。”
“对了,东乡还有个姓赵的铁匠,也是此案参与者之一。不,可能也是受害者。”魏珩仔细斟酌了措辞,看向李庭,“你去暗访一下,小心周边盯梢的人。此番我们若想捣毁这铁作坊,只怕还少不了里面的人做内应。”
李庭:“属下听旨。”
高简领命后,当即去捆好了莽汉的手脚,打算将人拖走。李庭收到任务,也打算立即出动巡查。
就在两个人都准备离开此地时,忽然,身后又传来了魏珩带笑的声音,似乎心情变得还挺好:
“等等,我倒是差点忘记了,那县令此番来搅出了这么大的动乱,麻烦教人知会他一声,好好安抚一下民心。”
“噢。”高简半只不解地看着魏珩,感觉就这样的事,好像还不至于让自家大人突然笑得这般意味不明,又多问了一嘴,“还有别的么?”
“还有,”魏珩眸色阴冷,勾起唇角道,“他的人把我这儿的东西砸了一通,我十分恼心,要他十倍偿还。”
“哦,也不用太多,八十两碎银足够,算是便宜他了。”
“这……”高简看了看这座破旧的草堂,和那俨然以主人翁模样自居的魏珩,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这您的地儿啊?”
“你要是太闲,就去给我寻套衣服来。”魏珩没理他,捋了捋满是刀口和血迹的白衣,转身走向了草堂。
“得嘞!”高简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又故意扯着嗓子问,“哎对了大人,您接下来是要搬去和兄弟们待一块儿,还是继续和这小娘子待一块儿啊?”
魏珩转过身,颇为阴寒地压下眉头,狠狠盯了他一眼,“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