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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源听得那人的话一愣,谁?范仲淹?他不在岳阳吗?

眼见石青锋不理范仲淹的话茬,准备直接动手,忙喊住道:“让他说,免得让人说咱欺负人。”范仲淹见状心道:“讲理就好办了。”把前因说了一遍。原来夏文斌等人和范仲淹见后脚进的樊楼,因今天人多空位少,都是等了甚长时间。待得空出一席,两边因为先后便争扯起来,不经意碰到了夏文斌。刘鑫见状不干要为夏文斌出气,谁知碰到了硬茬,被范仲淹的朋友伤了。柳清源和石青锋听了都很意外,盯着范仲淹身旁的年轻文人,心里想着:“这是哪来的野猪,生生让夏文斌这帮坐地虎吃了亏。”两人顿时心生警惕,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所谓何来?”只听那文人道:“洛阳种世衡,现任太子中舍,此事和范校理无关。”柳清源和石青锋对视一眼,各自放松下来,既有跟脚且具官身应不是故意寻衅滋事。“原来是种中舍,我等是东宫侍卫司的,都是同僚,想来应是误会。”种世衡未说话,一旁地范仲淹道:“全是误会,我等不是有意的,贵属受伤实属意外,愿出医资以作补偿。”柳清源听了未语,示意夏文斌查看伤情,夏文斌靠近柳清源告知早已确认无碍。柳清源心中已晓得怎回事,便对范仲淹两人道:“偿钱就免了,不如赔酒三杯,若何?”范仲淹看了柳清源一眼,然后看向种世衡,种世衡道:“我伤人在先,实属无意,甘愿依酒代罚。”柳清源晓得种世衡虽为文官,也是义气中人,有意结交一番,便道:“两位请坐,开山上酒。”范仲淹和种世衡也不客气直接入座,柳清源上前拉起已停止哀嚎的刘鑫,只听刘鑫低语道:“看我不喝死他。”

酒过半巡,刘鑫已趴在桌上不醒人事,夏文斌等四人也已醉眼惺忪。柳清源这方只剩石青锋陪着他与对面的种世衡两人对阵,至今范仲淹未下场,种世衡一马当先挑翻柳清源手下五人。如若不是柳清源和石青锋不得饮酒,估计酒局早已结束,种世衡已得胜而还。柳清源和石青锋内心震惊不已,心想这是哪来的妖孽啊,读书人能打就算了,还这么能喝。此时种世衡和范仲淹心里也是不平静,对面的两人竟是身有爵位的勋贵,年纪虽轻但行事并不孟浪,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

眼见种世衡提杯站起,柳清源心中一颤,心想这位猛人要干嘛,虽说茶水不醉人,但喝多了睡不着也难受。却听种世衡道:“今日种某鲁莽冲撞了诸位,两位将军还请海涵。”柳清源尚未说话,范仲淹也站起道:“我二人向两位将军赔罪了,正所谓不打不相交,非常荣幸识得将军。”柳清源和石青锋也站起道:“两位大人客气了,我兄弟二人也非常荣幸能结识两位仁兄。以两位仁兄之才,好比锥立于袋,一遇风云必将锋芒尽显,天下闻之。如此说来,今日得识两位国之栋梁,是我等毕生之幸事。”石青锋不明所以地看着柳清源,心道这有点过了吧。柳清源不理睬石青锋地目光,说完始终用诚恳眼神望着面前二人。种世衡脸红道:“将军缪赞了。种某不才,他日国朝需要,愿以身许国,死不旋踵。”范仲淹却一脸如常道:“借将军吉言。他日如能高居庙堂,必不惜此身为万民谋安康。”柳清源听了心中一震,心道:“不愧是范仲淹,如今居江湖之远,却心存高志,实乃大宋之幸,万民之福。”此时的柳清源并不知种世衡之名,直到从清嫣处闻得他的事迹,方知今天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得识如此两位历史大牛。柳清源见时间已不早,便提杯道:“今日实属不便饮酒,他日定当陪两位仁兄畅饮千杯,不醉不归。”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会面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今后柳清源每每想起都惋惜不已。

待到范仲淹携种世衡离开,柳清源安排酒博士把夏文斌等人送回家,方和石青锋登车回府。途中,石青锋不解地问柳清源:“区区一个秘阁校理值得你如此结交,还是个脸大的,夸他而不自惭。”柳清源道:“你若有管仲、伊尹之才,闻此言可曾自惭形秽?”“就他?我怎么看不出?”柳清源道:“如今只是明珠蒙尘,待得圣人登临,方是其大放异彩之时。”石青锋听了对柳清源道:“你我这等人家都是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岂能信那些鬼神之言。”柳清源笑而不语。过得片刻,石青锋才道:“终于晓得你为啥不骑马了,还是乘坐马车舒服,赶明我也整一架。”柳清源无语,心中暗想:“要是有飞行驾照谁会蹬自行车。”送石青锋回府,柳清源也觉得乏了,在车中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