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青出于蓝(1)(1 / 2)歪兵正传首页

再回到连里的时候,炊事班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因为裁军及军改,部队的装备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每个连队都配备了炊事车。

这种车是指用于制作膳食的后拉拖拽式厢体,设有灶具、供水系统、食物储存装置、通风和安全防火等设施,有点像变形金刚,单论功能挺好的。

因此,所有连队的炊事班都开始忙碌着进行炊事车使用的各种演练,并针对性的展开了相应训练。

只是这种训练,我不怎么积极,原因是感觉没啥用。

在我认为,还是当年老邓说的对,炊事班是干啥的呢?是在野战、巷战、攻坚战、遭遇战、阵地防御战、阻击战以及奔袭的条件下,尽最大能力保障部队给养,让弟兄们填饱肚子,只有吃饱了才有战斗力。

而这种车,就是一个花架子,虽然有伪装网,但是真正的作战,前方打的直冒烟,后方这么大个目标在生火做饭,基本上是找炮崩。

所以说,我觉得这玩意也就是驻训或演习的时候用。

还不如我的那个灶,那玩意小巧不说,煤油、汽油都可以用,拆装方便,只要有个犄角旮旯就能立刻干活。

因此,我压根就不怎么练那个东西,纯纯的应付,及格万岁。

只有领导来视察,或者有电视台来采访的时候,才能像模像样的迅速一点,平时摆弄炊事车就跟磨洋工一样。

而炊事班的硬本领,还得从野战、巷战、攻坚战、遭遇战、阵地防御战、阻击战以及奔袭的应急支灶和开餐开始抓起,我们的速度必须是全连平均速度以上。

人家步兵冲147高地,我们天天396高地,各种地形、各种模拟、各种尝试。

不仅如此,刨坑挖土、隐蔽伪装、防御反击这些都要比正常的战斗班成绩还要好。

战斗班练习的向前攻击,所以冲锋和射击是必修课。

我让我的兵额外练习边跑边打,尤其是逃跑的时候适时反击,而且尽量保护锅不被打穿。

这就形成了我们特有的一种优势,后来在演习的时候发挥了大的作用。

谁天天练习溃不成军呢?

这个团恐怕只有我在练,而且天天练。

我始终相信,不论演习还是真正实战,我肯定是挨打的,所以这么练绝对没毛病。

人家爱看笑话就看笑话吧,只要连长支持我就行。

刀疤还真曾问过我,为啥练这个幺蛾子?

我告诉他,看武侠小说,有的武功天生是进攻,有的天生是防守,能边跑边打也是一个本事。

他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在我看来,炊事班绝对不能有邋遢兵,试想,如果炊事班全是熊兵,一个奔袭下来,当大部队跑到指定区域,回头一看炊事班没了?粮食给养也没了,会是什么场景?

光有弹药坚持八小时还可以,要是一天以上,战士们腹中无粮,没有力气,战术动作就会大打折扣,会增加伤亡率。

所以,炊事兵,哪怕不是战斗力最强的,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弱的。

可是,连长刀疤和李英明这俩家伙,就反其道而行之。

基于我目前的状态,每天也没有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只是机械性的组织训练之后,吃了睡,睡了吃,他俩决定给我上一剂猛药。

这药还特别损,居然到新兵营名单里,要了全团新兵最差的三个兵,塞我班里来了。

团长看完这个请求都笑出了鹅声,笑骂这回这个惹祸精有事儿干了。

用他俩的话说,看我这个僵尸会不会诈尸。

果然,三个小兄弟背着包到了我的班,接收的时候我就觉得挺新奇,一个小朋友看起来只有十四五的样子,非要说自己是十八,而且他还是城市兵,不可能是营养不良,那咋会这么瘦小呢?

我没弄明白。

单我们那个锅,他背起来都能扣到里面,甚至他连单臂拿枪都拿不动,当时的81-1式步枪空枪是7斤半,单腕叼枪是步兵的寻常动作,这个都做不了,估计上了战场也只能找地方猫着,或者是抱头鼠窜。

第二个一看就是顽主,调皮捣蛋打架斗殴不服班长管教,训练也不积极,来的时候武装带挂脖子上,晃里晃荡的。

看什么都无所谓,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一样,只是生来命不好,分到我这儿了。

第三个还能略微的好上一点点,仅此而已。

他的特点就是有些娘,特别的娘,走路的姿势也是,屁股扭的很骚气,时不时的还会来一个飞眼和兰花指,摘菜的时候就跟大姑娘绣花似的。

额滴个天,我当时就想能不能退兵,但是看到连长和指导员两尊大神亲自护着的架式,还有团长的批条,我只能作罢。

要知道,在我的处理问题上,连长、营长和团长三长合一,都没少跑关系,保住了我这个屌兵。

所以我欠他们一个大人情,只能夹着尾巴认怂。

这活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哪有把最垃圾的兵凑一块儿塞一个班里的呢?估计这也创下这个团的历史了。

他们仨一到我们班,几个老兵就炸了窝,想都不用想,之前我们的训练成绩,如果单比炊事班,是全团最好的。

现在肯定是全团最差的,没跑了。

本来我对这三个兵也是爱理不理,想着正常训练就是了,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那个看着比较小的叫刘帅,说话有一些结巴,平日里最喜欢唱的歌是李宗盛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尤其是唱到小小鸟的时候,他能小个没完,而且节奏恰到好处。

这家伙我一直怀疑是改了档案瞒报了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十八岁长的极为弱小的样子。

因为,我让他站岗,站后半夜的岗害怕有鬼,站外面菜窖的岗冻哭了,还一边哭一边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鸟,却怎么飞也飞飞飞飞飞飞不高。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抱着棍子猫在角落里,差点没发现。

然后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喊了一声妈,哭了半小时,最后IP卡没费了,挂掉电话掐指一算,只聊了这一个字。

后来,他的妈妈果然来队了,带了不少的慰问品,走的时候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娘俩死命的抱在一起,最后被自己的老公生拉硬拽弄走。

看起来,就像小孩儿第一次上幼儿园那样,一个在园里挣命的哭,一个一步三回头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