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解释一下，你们单位的小金库是什么回事？"

点点头，我问，"有开水吗？口渴。"

我接过对方唯一的女性递过来的茶杯，欠了欠身子，算是道谢了。只是感觉她给我眨了眨眼。

哪个单位没小金库？小金库的钱我知道，也没私自挪用。小金库的钱进进出出的，也没多少了，估计，这个是想打开缺口的一个方法，心里有底"天地宽"，避重就轻是底线。你们爱咋咋的吧。

我详细的解释了小金库的情况，也承认了每年从小金库里都分发过津贴。

对方目瞪口呆的棱着好一会，估计他本来以为我会狡辩，没想到我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投降"了。

应该说，第一天的交锋，他们赢了，赢得彻底干净。

第一次交锋，对方开开心心的收场。还假模假样的给派出所的羁押我的负责人说，牛主任不是外人，能照顾就尽量照顾好，只要不跑了就行。

对于我要求洗澡，对方也很大方的答应了，原则就是我不要跑。

其实就是怕我逃了。中国虽大，可想逃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我会逃？说不定这也是对方挖的坑。

这个派出所的大大小小的警察和联防队员，基本上是熟人，最起码都认识我，魏荣就是其中之一。

也正是魏荣当时对我很照顾，才换来了我在集训队照顾他。看来，人做"好事"才有"好报"的。

魏荣带来俩联防队员陪我到当地的"华清池"泡了个澡。当时的洗浴还是很干净的，没有二陪三陪四陪的乱七八糟的女性，就连修脚的按摩的全是男性，除了门口买票的是个肥嘟嘟的美女。

说来也巧，雨姐那天也送她父亲和儿子来洗澡。她看见了我，我对雨姐心里一直有愧疚，不敢面对，偶尔遇见也就是擦肩而过。

但是她发现了我的异样，我知道我就在她心里，她是假装不关心，这次的遇见，也打乱了她以后的生活。

泡过了澡，美美的吃了一次红烧肉，以后，才知道，吃饭的这个饭店就是雨姐开的，红烧肉也是她亲自做的。所以，无论何地何时，只要在饭店吃饭，红烧肉是我的首选，虽然不一定吃，但是看见红烧肉，就能回味到雨姐的柔情。

十几天下来，今天是我最放松的一天，吃饱喝足，明天的交锋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二天是阴天，西桥市也应该属于南方，南方秋天闷热，再加上阴天天气灰暗，似乎人就像困在闷罐里，透不过气。至少我有这样的感受。

派出所不大，就一个审讯室，可能安排不下来，就把二楼的一间会议室里留作使用。

会议室倒是不小，中间的桌子围成椭圆形，会议室的空调开着，1匹的挂式空调压根没任何作用，空调压缩机的声音压过了焦主任问话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关了空调。

四个审问的也从对面的座位上挪过来，和我坐在一边，毫无疑问，我得坐C位。

一边两个，记录员显然还是那唯一的异性。

我心里有点好笑:这个好像是我在主持会议?

那唯一的异性今天扎了个马尾辫，白色寸衫显得年轻干练，空气里也能闻到这个唯一异性洗过头发以后的清新的香波味，香波味还稍许让我从闷热中解脱一点点。

她似乎习惯了在审讯时候的烟味，不像有些异性，看见男人抽烟就捂着鼻子。那三位都是烟枪。我也是烟枪，但是我现在只抽555和华子。小会议室里充满了外烟和国产烟混合的味道，捂鼻子也没用。

审讯就这样开始了。

带头说话的肯定是焦主任了。

"那个，牛主任，昨天我们配合得很好，你的配合我也向上级汇报了，这样对你有好处。希望今天也这样，你早点说清楚问题了，就可以继续回去工作，我们也能休息，你说对吧？"

点点头。对不对你们不清楚吗？干嘛鼓励式的忽悠我?

"说说成功书记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来了吧，原形毕露了吧。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很不开心的问道"你是叫我说成功书记吗？他是领导，领导的事我有这个资格说吗？你是拿我开心吧！"

"那个，你不要激动，我是让你随便说说，你就随便说说吧。

"好吧，希望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

"那个，你多虑了，我们也就是想听听你对成功书记的看法。"

"要我说成功书记，也没多少好说的，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和感受吧。"马虎眼谁不会?你马虎眼，我眼马虎罢了。

"成功书记第一，是个男人，第二，是个好男人，第三是个敢作敢当的好男人，第四，是个敢作敢当的能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的好男人。同时，成功书记不抽烟，酒量不大所以很少喝酒。除了工作基本上全在家里，不喜欢打牌，喜欢下棋和游泳……"

让我说成功书记，你们的目的我还不清楚吗？让我说成功书记，我能滔滔不绝的说半天，反正我天天和书记在一起，那就说呗！

"那个，牛主任，我们要听的不是这些。"

看来对方生气了，这个不怪我，是你们要我随便说说的。

点点头，我把话匣子关了。似乎是:牛军广播电台，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下一期节目再见。

"那个，牛主任，我们想了解的是国际大厦的拆迁和建成的过程，你当时也参与了，说说吧，今天就说这，其他先不谈。"

摇摇头，我无语。你让我说，我说了，被你打断了，现在再让我说，我闭嘴，我再说就没脸了。

"那个，牛主任，你当时是拆迁办的，也是谈判小组的，我们就想听这些。谈谈吧。"

摇摇头，无语。

"那个，牛主任，你这样很不好，才说你很配合的，你今天转性了?你这样我今天就不能向上级汇报你态度好了，对你早点回去工作没好处的。"

摇摇头，无语。忽悠，继续吧！

"那个，牛军，你自己要为你自己考虑，不要当炮灰。"

呵呵，急了，连称呼都改了。摇摇头，无语，你特么才是炮灰，这个就是我当时心里的原话。

"牛军，你应该知道，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不要自己耽误自己。否则，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呵呵，急了，你急我不急，反正你们说的让我早点回去工作是不可能的，你们的上级怎么可能可能给我这个机会。

"你们要我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说的国际大厦的事情，应该去问国际大厦的工作人员，参与谈判的人很多，我就一个端茶送水的，能知道什么？"

"牛军，你现在应该端正态度，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不要给人当炮灰，你还年轻，早点出去工作，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我指点一个方向:拆迁的时候，有笔款子是你经手的，现在这个款项已经找不到了，为什么。你自己考虑一下，明天我们继续。"焦主任的笑嘻嘻不见了，不过面孔没狰狞状。

"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能自由活动了，也就是不可以出去吃饭和洗澡，你明白了吗？"焦主任开始严肃了，手也开始动作大了。着急了的焦主任的"那个"习惯口头语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点点头，无语。审讯酒这样结束了?看来，我是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了吧！

应该不至于，他们比我老练，要不就是有新发现了?管他呢，该咋咋地吧。

我起身，随着他们下楼，也没理睬他们四个人，我睡觉去了。有能耐，你还能给我动手，动手你试试看。

什么玩意，上来就把老子当小孩玩?给我糖吃，还想再给我两巴掌?

第二次的交锋，火药味还没多少，不过风雨欲来，火药味还会远吗？。

能睡觉就睡觉，交锋时间不会短的。

我请派出所的警察找了一颗安乃近，就是想好好睡觉，等待明天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