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遇到了那潘凤?”
“怎敢欺瞒将军!”郭汜掀开衣甲,比划着被潘凤打伤的位置,满脸悲切道,
“某与那潘凤酣战三百回合,眼看即将得胜,谁料被另一员敌将背后偷袭,一时不备,摔落马下。”
听完这话,牛辅更加不信了。
自己都被潘凤一招秒杀,你一个小小的郭汜,怎敢说能和潘凤斗三百回合?
他艰难地拉了拉胡赤儿的衣摆,示意他附耳过来。
胡赤儿听完,噌地抽出大刀,喝道:
“主帅有令,郭将军,你若再不从实招来,军法处置!”
郭汜被刀上反射的寒光闪了一脸,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
他眼珠子急速转动,赶忙坦诚交代,面容悲苦道:
“禀将军,末将其实只与潘凤斗了五十合,并非他的敌手。”
牛辅听完,这才信了三分。
见胡赤儿归刀入鞘,郭汜总算松了口气。
牛辅凝神思考了许久,双目猛地看向郭汜,沉声道:
“潘凤之勇不下吕布,吾等都不是对手。
郭汜,我令你骑快马速回安邑,请贾文和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郭汜被牛辅说得热血沸腾,用力抱拳应下:“末将遵命!”
随后,他快步冲出帐外。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郭汜复又折返,表情略有一些奇怪:
“牛将军,你怎知潘凤勇猛?莫非……”
牛辅瞬间恼羞成怒,咆哮道:“快滚!”
随后,他又因为过于用力,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郭汜这才不敢多言,告辞离去。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牛辅都要等睡着了,李傕却突然闯入帐中。
他是一路狂奔赶回来的,此时满头是汗,沾满鲜血与泥泞的盔甲也没有来得及换下。
牛辅被惊醒,瞬间就闻到那股浓醇的的血腥味,腹中一阵反胃。
李傕看着眼前一副木乃伊模样的牛辅,纳闷问道:
“牛将军?你不是……为国捐躯了么?”
若说这个大营里,最巴不得牛辅死的人,肯定就是李傕了。
只有牛辅死了,他才能彻底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牛辅老脸不由红了红,却被麻布遮挡住:
“本将军那是诈败,若不然潘凤小儿岂能胜我?”
李傕听得偷偷嗤笑,好在牛辅视角受限,并没有看到。
但他又不得不捧牛辅的臭脚,于是道:
“牛将军真是……英明神武!不知将军特召我返回营中,是有何要事?”
牛辅撇撇嘴,先发制人道:“谁令你调动我营中大军?
现如今军中兵马不足万余,若叛军前来劫营,我等该如何应对?”
李傕听完,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他组织了一会语言,才道:
“末将先前以为,将军被那潘凤所杀,吾急于替将军报仇,这才……”
牛辅不耐烦地打乱道:“本将又没死,无需汝等报仇,汝尽快将大军调回便是。”
李傕听得瞬间大惊:“禀将军,某已令人堵住所有道路,拿住那潘凤已是指日可待,此时不可撤军啊!”
牛辅却听都没听进去,骂道:“你说拿住潘凤,那此人现在何处?
若潘凤杀来我军中,谁来保护本将?速速将大军召回,莫要自误,不然便按军法处置!”
噌!
胡赤儿再次配合地拔出长刀,寒光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