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帮我这个忙好吗,实在是太重了,我一个人办不到啊!”陌生男人捡起地上的菜刀。
“好多人在找我帮忙,我不知道都是怎么了,结果我说可以帮忙,却又一不小心听了太多的谎话。”“这次没有,你还可以报警。”“是吗。”
当作为短暂的“合作伙伴”来到院子里时,陈派旗精疲力尽地磕碰在了院子里,沙土沾了一身,第二块桌面摔在了地上。再次被陌生男人吆喝着站起身来,他正身对着院子铁门,铁门外堵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偶尔也有往来车辆转瞬即逝毫无保留,再是陈派旗的视线范围有限目光也是越放越远,远到尽头无非几米,那里出现一扇窗户正对着庭院的大门镶嵌在灰色的夜晚里,窗户里是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的身影,窗户玻璃明显是镶花的,连陈派旗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在这神志不清的时刻能如此清晰地看见新来的邻居家的身影和场景。
正在进行第三块桌面的搬运时,又一辆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车灯没有开,车子停下来正好挡住了所有的院子以外的视线,顷刻间最后一片显著的光明被黑暗吞没,已经傍晚了,陈派旗头目里的眩晕感一次又一次地袭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的月光里,顿时感知到了零下数十度的冻土在结成,足有八平米的巨大的仙人掌在他身后苍凉。陈派旗觉得,他能感受到车窗里有不止一次的目光。
等他再次缓过神来,车子已经开走,这时候陈派旗身后的陌生男人惨叫了一声,一个银色的重物掉落在地上。陈派旗探过手去,是一个打火机。与此同时邻居家的窗户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接着是阵阵的爆破声和里方女人的尖叫声。
不知是出于此方的何种缘故,陈派旗身后持有杀人武器的陌生男人蹲坐在了地上捂住了头。陈派旗没有去细细体察在陌生男人身上发生的意外,他一下子抢过那男人腰上的枪支弹药,顶住了这个找上门来摆出一副不听命令便要索了他的命的陌生男人的脑袋,他真的是为拿住了这场意外的主动权而感到刻苦铭心。可是还不行,他要照自己的方式来,他试想着要用子弹打入人体任意管道,最后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地上匍匐的黑影活生生打死在黑夜中,只不过陈派旗家那消失已久的、那长满了长毛却在两天前脱落了大块大块干皱如纸的皮肉脱得像只染上了皮肤病的狗一样的老猫从楼顶上摆出一副行将就木什么事情都说不清楚的样子猛地一跳。天色昏暗,在陈派旗家的庭院里,毕生难忘一只五斤重的猫跳跃在他的头顶上对着他的头皮砸出了一肚皮的腐烂了的血肉,真是恐怖至极。地上黑影所见,这般好景恍若一尊不矮不兴不高不就不偏不瘦恍然若梦大愚若智的短命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