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你指哪个?”“爸爸还在的时候,在红树林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没有……红树林的事情基本上不记得,反正我以前呐,就对别人说,红树林是我爸爸的。”“喔……”陈派旗不知应该怎么问。“派旗哥哥,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会跟我说话的。”
陈派旗深感,这一晚上她把孤独和留恋转化成了楚楚可怜的试探性的央求。
“你不想搞清楚爸爸的事情吗?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么多年莫名其妙地被人养在这里,深更半夜地毫无顾虑地被丢在一楼,不觉得这是莫名其妙的生活吗?”陈派旗说。
“你也知道我了,我没有什么理由啊派旗哥哥,我找不到理由了,我以前骗自己说,好了,这一次被老板娘拦下来了,是她不让我走的,是她和老板一起把我和白鹤关在这里的。可能一定要有个理由吧,就像一定要有个什么事情发生,于是这个发生了的事情就可以作为一种理由了,然后才能给自己借口,或者身不由主的改变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被事情改变了。所以说,目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和姐姐,明白些什么。派旗哥哥你懂吗?就好像渴望一种与此不同的人生,可生活还是这样。李叔变了,可能是因为老板娘。老板娘也变了,后来去死了。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有事情发生了,所以拥有了另一种结局不是吗。”黄鹤说。
“你整个晚上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陈派旗说。
黄鹤楞了一下,把先前从那群人身上收来的一把现金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开始把麦象的灯光打掉,把所有照不在她和陈派旗身上的灯光打掉,把麦象后门彻底的锁住,再去检查了厨房和收银台。明显夜晚成了夜晚的样子,夜晚却也有了夜晚的味道,灯光好像可以驱散感官,让陈派旗不去想厨房里的情景,只是很暗了所以很静了,静到一个厨房把气味和声音都传过来了。
“派旗哥哥,还告诉你一个事情,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情……”
“我要走了。”陈派旗起身看着黄鹤,可是黄鹤明明听到了陈派旗的声音,却头也不回。
“派旗哥哥……老板娘曾经被绑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