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曼陀罗。”司马遹躺在床上,翻着一卷医书,这是他闲逛太医院的时候,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上面写着《麻沸散》。
对三国了解不多的司马遹对大名鼎鼎的华佗发明的《麻沸散》却是极有印象,当初在太医院发现的时候,如获珍宝。
“我还控制了曼陀罗的量。怎么就晕了呢?”
司马遹在获得《麻沸散》后,根据其配方,寻遍了整个太医院,才翻出来为数不多的曼陀罗花及其种子。
种子已经被他种在后面的菜地上,因谢玖寻常农户之女,闲着无事,喜欢种些瓜果蔬菜。
曼陀罗花来源于古印度,中原见过的人极少,就算是太医院之人,也没有几个认识,司马遹打着种植蔬菜的幌子,偷偷的在菜园偏僻之处种下了曼陀罗。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司马遹不记得八王之乱具体发生的年份,却不妨碍他先一步未雨绸缪。
那些干透的曼陀罗花,则被司马遹拿来做实验,皇宫似乎没人养宠物,但是猪却养得多,那些猪都被少府的人看着,因此,司马遹果断放弃了拿猪当实验体。
为了更好的清楚药性,司马遹只得自己下场,磨成三钱粉末的曼陀罗减半再减半的情况下,司马遹终不再纠结,就水喝下。
他还是低估了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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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公子遹似乎中毒了。”太医令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哦!”
司马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此时西照的阳光刚突破乌云,洒下的灼热的金光,照着一行人。
皇帝没有发出更多的话,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好似那天上的那团乌云被太阳强压进众人的心头。气氛变得诡异的压抑。太医令杨丞有些受不住这种氛围,额头冒出细汗。
皇帝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
眼尖的胡忠深知帝王的秉性,司马炎没说话,就等着他们进一步的陈述。
“陛下,老奴已经传陛下口谕于廷尉。”
“老胡,你吩咐下去,好好的查,尤其是公子遹身边的人。对了,那两个丫鬟,彩儿于蝶儿.......”
司马炎只是稍作停顿,胡忠立马接过话道:“老奴一定好好查查这公子遹身边的两个丫鬟。”
“查是可以,但不要苛责过甚,尤其不能动刑!”
今儿与遹儿的谈话,想到那小屁孩能把胡诌的歪理说得振振有词,连自己都入了套,如此年纪便这番聪慧,好好培养,将来大业何愁后继无人。
“小小年纪,就知道维护自己的人,以为我看不出来,哼!”
想起公子遹,司马炎嘴角又抑制不住上扬。
胡忠错愕,恍然不认识眼前的帝王般。
“陛下,事关公子遹性命,若不动刑.......”
司马炎居高临下看着胡忠,锐利的眼睛直射他的心灵。
“老奴该死!”
胡忠猛的跪倒在地,恨不得给自己两大巴掌,也不知今个怎么了,像似吃错药了般,在作死的边缘来回摩擦。
“自己去内尉领二十棍。”
“老奴叩谢天恩!”宫中人都知道,一旦陛下开口,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相比于失去皇帝的信任,马忠宁愿挨一顿皮肉之苦,作为皇帝的近侍,都会特别照顾,不至于打得特别狠。
二十棍,忍忍就过去了,胡忠感激涕零地走去内尉受罚。
“中了什么毒?”
“微臣不知。”
今天司马炎听了不下十次的不知道,对于年少的孙儿,可以宠溺的对待,但对于这些给自己打工的,司马炎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不知,太医院现在养的都是闲人吗?”
司马炎语气平缓,但谁都能听出陛下在压制着怒气。
太医令额头冷汗直冒,陛下对太医院已经颇多微词,特别是在最近司马攸的身体状况上,太医院可谓令皇帝极度失望。
如今皇孙中毒,作为太医令,却无法得知所中何毒,这本来就太医院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皇帝看死人一般看着太医令杨承。
“陛下,微臣已经取了公子遹的呕吐物,待臣送太医院,不消数日便能查明。”
“朕只给你一天时间,查不出来,你这个太医令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