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游凑到江离陌便,一双黑眸似是有水波流转,倒影出信中的内容:
老婆子,我将与这皇室于京城殊死一搏,怕是今夕不能再见,我心难安啊!多么希望命轮再借七万载,共渡白头偕老葬......不过这些,镜花水月罢了。
老婆子,这白蛊圣躬不能让它绝了代,儿孙战死,兄长失踪,父亲也寿终正寝了,临走前嘱我照顾亲人。这一路来,也只剩你了。放心吧,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答应老头子的,这誓言该比永远更远!
秦莫
锦朝五年三月
一信至此,林锦游泫然欲哭,江离陌倒是没有表露太多的情感。
“这秦家曾也名震五朝,能将龙运掌身的皇室重创,实力确实非同小可。况且还可能在那场灭族之战中魔灵也从中布局,只为置这儒修大族于死地。”江离陌夸赞道,“这秦莫族长将儒典一并寄回,便已是抱着以死相搏的决心了。毕竟儒士失去儒典,儒法便会大打折扣。但将自身置于死地,却为传承者铺路的局观,确是称得上一声丈夫。”
江离陌将儒典收入布袋,随后躺于床铺之上:“今日我便睡这儿了。”
“那我呢?”林锦游呆呆地看着解衣欲睡的江离陌。
“你倒是个正人君子,”江离陌言语中明透出调侃,“我一大男人,还能姧你不成?”
“行吧。”林锦游老实地坐在江离陌一旁,有些僵硬地躺下。
“不热?”江离陌偏头与林锦游对视一眼。
“不热。”林锦游闲袍未卸,虽已是汗流浃背,但还是嘴硬道。
江离陌坐了起来,雅兴全无,道:“没劲,你还是在这儿修儒吧,我在此守着你。”
“好。”林锦游老实地点点头,盘坐于地板开始重复那清儒决。
江离陌其实也是头疼,这留名前的修炼步步都是万分艰难。哪怕是他从3岁开始修儒,修到现在冠年也才刻足。除非是遇见什么天材地宝,否则修炼速度就如鹅行鸭步般。
一夜下来,林锦游反反复复施展了2000次清儒决。因为一夜未眠,林锦游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一旁守候一夜的江离陌身怀中。
“嗯?”江离陌见林锦游如此,差点展现本能的应激反应将他推开。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这种本能,伸手将林锦游扶至床铺上。
主卧的棉绒织被虽于多年之前秦莫所用,但如今也并未有分毫“冷似铁”的感受。
这或许便是在这重文轻武的津朝,权力滔天的儒士大家所拥有的资源吧。
江离陌也躺于林锦游身旁,盯着林锦游那清秀出众的脸畔。几息过后,江离陌也是合上了双眼,两人的心跳于呼吸重于一线,都已是昏昏入睡。
一抹阳光划破划破长空,烈日于空中似奔龙之怒,以自身化火灼烧天下百姓王侯。
时间流逝,恒古佳话于京城街中人接人的流入记忆,为空闲添入一份豪迈或是感伤。
与此同时,街巷暗处,熟悉而狰狞的面孔似是于黑潭中徐徐浮出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