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取金子,他是这么说的吧?”
花姐晃了晃手中的一袋金子,还真有些沉。
“你是说叶尘?”
“最近老念叨他。”
“算算时日,差不多该来了。”
“他可是个生手。”
“你怕他回不来?”
“不怕。”
“哦?”
“他已经来了。”
叶尘背着刀,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你就这样提回来?”
“裹了一块布,扔在门外了,有些臭。”
“阿鬼。”
阿鬼上前将人头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
“没错,正是顾明义。”
“包裹一下,给主家送去吧。”
“金子可备好?”
“早备好了,只等你来。”
花姐将一袋金子丢在桌上。
叶尘伸手去取,却被花姐一把摁住。
“先不急,我这有一碗好酒,尝尝。”
“我不喝酒。”
“哪有不喝酒的杀手?”
“杀手都得喝酒?”
“喝酒去腥。”
“那便喝点。”
“不爱腥味,却偏来做这血腥勾当。”
“原本以为,只是杀人。”
“呵,难道还杀了别的?杀鸡?杀狗?”
“杀了心头的念想。”
“每个人心头都有念想,杀了便杀了。”
“或许吧。”叶尘端起酒碗分了好几口才勉强将酒喝完。
“喏,你的金子。”花姐将一袋金子随手丢了过去。
“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来取青花令。”
“随你。”
叶尘走后,花姐在墙上写下“叶尘”两字。
林间小屋,半月没来,竟有些破败了。
叶尘挖开地面的土,将一袋金子埋了进去,起身又将青花令插在墙上,青花色的绸布竟不小心沾了点血迹。
“请问,兖州知州顾明义的家宅何在?”
这是叶尘第一次来到兖州,小心翼翼地打听顾明义的所在。
“家宅?外乡人?”
“受故人所托,特来兖州拜见顾明义顾大人。”
“哦,看这时辰,顾大人此时应该在城外。”
“城外?”
“此时正值春种,顾大人日日在城外,插秧播种。”
“堂堂知州……”
“喏,田头俯首劳作者便是,我们的知州,顾明义顾大人。”
叶尘也不上前,只在田边站着。
一同站在田边的,还有伸长了脖子的几只白鹭。
日头西下,田间也起了凉风。
“敢问,阁下可是兖州知州顾明义?”
叶尘上前拦住,却将斗笠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
“你是?”
“抢夺民产,害人性命?”
“这,从何说起?”
“青花令。”
“原来如此,可否稍等片刻?”
“等护卫来?”
“不,等乡民们都回家,放心,不会太久,家中老幼都等着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