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愈发热烈。

皇帝眉头微皱。

阶下人也注意到了这热烈的目光，便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即俯身于地。

“臣。”

“愿做陛下的白齐！”

而你，皇帝陛下，你当做武帝。

皇帝吃了一惊，有些许震撼，转而是迟疑。

先皇无一日不念着北伐，直到那日夜里在病榻前握着他的手，颤颤巍巍。

“景儿……”

“父皇……”

明明这个老人已经如风前微烛，但那双眼却炯炯有神，还死死地看着他。

床榻前的中年人觉得周身冰寒，令人颤栗。

那眼里似有尖刀，下一刻便要把男人破开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心肝。

咚——咚——

金钟撞响。

中年人吃了一惊，周围宦官宫女开始忙活，他无助地看着一切，再看那双眼时，已经涣散无神，下一刻男人便被几个人簇拥着，上演那出已在心里排演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礼仪。

哭声响起，下汪迎来新帝，年号建安，直到今日，已有二十载。

皇帝回过神来，他看着这个男人，相貌平平，朴素的官服。

看不出半分大将军的影子。

皇帝这样想。

父皇驾崩前的眼神这一刻又在皇帝脑海里浮现，似刀似箭，北伐……

“北伐……”

“景儿……北伐！”

“父皇……”

“北伐！”

惊醒！

“陛下。”

皇帝睁开眼。

面前是随身的老太监，殿外已是深夜。

白天申钰带来了白将军的后人，是来劝皇帝北伐之意，被皇帝几局言语打发，皇帝很疑惑，太子一向反对频繁用兵，日日上书与民更始，为何今日……

“陛下，北方关急报。”

又是军报。

几个宫女上前给皇帝更衣。

“兵部几位大人已经在御书房伺候了。”老宦官在一旁小心提醒。

嗯……

忽的，皇帝想起了父皇临终前的眼神。

他紧紧握住老皇帝的手。

“景儿……”

“父皇……”

几个宫女端着烛台引路，皇帝金冠龙袍，步态健稳。

书房里的几位红袍官员，远远地便跪拜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