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杀猪不叫我。”忠星哭着走过来。
“不哭,不哭。”忠星的爸爸拉着他的手说,“你看嘛,猪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不刚要杀呢。”
“我不信!”
“不信?你问问四哥是不是这样。”
我过去拉着忠星的手:“别哭,我们一起看杀猪,马上就要划肚子了,好好看看里面有没有小猪儿。”
忠星傻傻的说:“要是有小猪儿就好了,我们拿去养一个,明年过年的时候杀。”
“开膛了,拉好拉正了。”父亲说着用菜刀在猪肚皮上画出一条线。
财叔照着父亲画好的线条划开猪肚子。
忠星说:“猪肚子里都是弯弯扭扭的肠子,根本没有小猪儿。”
忠星的爸爸说:“猪肚子里扒出来那一簸箕的是装食物的肠子和胃;还有心、肺和肝”
猪的肚子里扒出来的放在簸箕里被人抬走,他们说要抬到水井那儿去洗漱。忠星着急的说:“四哥,我们要不要跟着去水井,要是有小猪儿怎么办?”
我说:“小猪都不听见叫,这头猪应该没有小猪儿。”
忠星的爸爸说:“这头猪是公猪,没有小猪儿。我们就在这儿看切肉。”
“好!看切肉。”
猪肚子扒空后,四个人拉着猪脚手,猪身子稳稳的躺着。父亲左手拿一把菜刀指在猪身上,右手挥舞着大砍刀一刀又一刀的砍着,直到把猪身子和头平平的砍成两半,才放下刀子说:“剩下的活计你们做了,我背猪肉去交给供销社。”
操刀的是财叔,他拉着猪脚问妈妈:“二嫂,下瘦点还是肥点?”
妈妈说:“瘦点,下肥了容易腌臭了,吃的时候一寨子都知道。”
忠星的爸爸说:“臭了别人才不来吃,自己就得多多的吃。”
财叔说:“就怕人家闻着臭味来,还说是臭香臭香的吃吃得。”
猪脚手割下来,又割那一半猪头,割好放在一起,财叔喊道:“烧猪头脚拿去。”
听到喊声,火塘边烤火的五老爹脚弯脚弯的跑来,五老爹把猪脚猪头提到火塘边,放到三角上烧。
忠星问:“这是要烧了吃吗?”
忠星的爸爸回答说:“这是把上边没刮干净的毛和鲜臭味烧掉。”
财叔紧接着脖劲处切下两块,递给妈妈说:“二嫂,这两条脖汗拿去煮着,今天过年的大菜肥肉蘸酱油就吃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