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金山看着齐月慈两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丧尸，咽了咽口水，默默坐在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

救命啊！这个丧尸怎么啦！等会儿不会还要我继续抓过来吧！蒋金山在内心疯狂大叫，早知道让江猛过来了，他应该被坑习惯了，呜呜呜……怎么会是我在这里……

手起刀落，齐月慈很快从丧尸脑子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手清理着上面的污垢。

嘎嘎——

有鸟怪叫了两声，刺激着蒋金山有些脆弱的神经，他缩了缩脖子，还是没忍住蹭到齐月慈身边，寻求安全感，同时目光被他手上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咦？绿色的？之前的果冻吗？”

“是，这就是我刚刚一直想抓个丧尸的原因。”齐月慈把已经变成绿色的果冻递给蒋金山，在丧尸身上找了个勉强干净的衣角擦了擦手，“这个果冻大概率是丧尸的核心，被病毒感染之后，大脑发生病变，支撑丧尸的行动，或许叫做晶核更合适些。”

“晶核……有什么用吗？”蒋金山仔细端详着这个果冻状的晶体，手感滑腻柔软，却又很有韧性，感觉很难破坏，用力戳戳，里面似乎比外面更坚硬一些。

“不清楚，但是，你发现这只丧尸的异状了吗？”齐月慈引导着蒋金山的思路跟上他，“不再主动进攻，反而会用易拉罐吸引猎物的注意，同时脑子里的晶核发生了改变，很有可能是丧尸群体发生了某种变化，或者说……”

“进化！”蒋金山震惊的接上齐月慈的话，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啊？这才第六天啊？这么逆天的吗这些丧尸？”

“确实很快，而且有些很奇怪的地方，这边的丧尸不觉得太少了吗？我们也接触丧尸这么多天了，也了解一些他们的习性，他们应该还没有发展出自主意识离开特定的区域才对，你看这只丧尸，出现了诱捕行为，我退后的时候，他也跟着我退后，开始模仿他看见的东西，却又不像完全有自主意识的样子。”齐月慈一点一点开始梳理，皱着眉，又摇了摇头。

“太多东西都是猜测了，说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徒增烦恼。”太多未知的事物雨后春笋般出现，难免让人多想，却又无法下准确的定论，齐月慈有些苦恼的抱着手臂。

蒋金山对此持反对意见，凑到齐月慈眼前，严肃的看着他，“不行哦小慈，说好不准自己想的，不管是不是猜测，错的也好对的也好，说出来给我分担。”

齐月慈左右扭着头回避目光无果，叹了口气，“怕了你了，怎么总是要人说这些没有依据的事情啊……就是，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丧尸的进化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感官上总觉得太快了，无非是三种可能性，第一种，丧尸之间相互捕杀，像廖一鸣那样吞食晶核，从而达到进化的目的，第二种……就是有人刻意引导了丧尸的进化。”

“刻意引导？谁这么丧心病狂啊？”蒋金山下意识反驳，随后又想起了陈林研究病毒的事情，好像就是有人吃饱了撑着，非要搞出些事来，“那第三种呢？”

“啊？我随便说的三种啊，你真信啊？”齐月慈挠挠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齐月慈！”

“哎！好好好，第三种，真的是猜测啊，我个人，无端猜测，不负责任，可能有人闲的无聊，抓丧尸玩呢？顺便再掏个脑子吃个晶核什么的……”齐月慈在蒋金山越来越惊恐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就跟你说我随便乱想嘛……”

蒋金山却一把抓住了齐月慈的手，似乎非常偏向这第三种说法，“可是，说不定呢？说不定是廖一鸣呢？那种超级大变态！就像你说的，丧尸还没有发展出自主意识，就算是相互攻击吞噬，也该留下尸体啊！你看看！哪里有尸体啊！丧尸还会清理现场？”

顺着蒋金山的手望向一路跑过来的林荫道，干干净净，一具尸体都没有，真的很奇怪啊，齐月慈叹了口气，不然自己也不会做这种无端的猜测了，实在是太明显了啊，人为的痕迹太重了，会是廖一鸣吗？

“别想了，橙子他们那边近，结束得会比较快，我们也赶快拿完东西回去吧，明天就去食堂带大家到一号楼这边，离廖一鸣远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齐月慈示意蒋金山把新得到的晶核收好，再次探头探脑的想要往小超市门口附近移动。

小超市的灯亮着，收银台就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伴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两人轻手轻脚来到门边，里面有些混乱，像经历过一场混战，地上留下大片干涸的血迹，长长一条，似乎有什么东西蹭在上面被拖动过，蒋金山脑海里想起江猛描述过丧尸从小超市冲出来咬人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发毛。

寂静在空气中流淌，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中间的货架不是太高，堪堪能看见丧尸的头顶，两只丧尸围着货架无规律的缓慢行走，再远一点，视线被挡住，看不到具体有几只丧尸，只能从耳边时不时传来的低吼判断，应该不止看到的这两只才对，齐月慈趁两只丧尸转身的空档拉住蒋金山，猫着腰，贴着收银台慢慢挪动。

收银台，安全，贴墙的两排货架之间的过道，安全。

迅速闪进收银台，收获一个带血的背包，可能是之前的收银员没能带走的，顺手拿过来，翻出里面的东西，抱歉抱歉，借用一下，日后有缘相见，必定双手奉还，蒋金山心里碎碎念着，不断发散自己的思维，防止自己一直去想着那边晃荡的丧尸啊、口中是不是有断肢啊这些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