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利载着杨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一年杨骎有多少次是坐在景利自行车后座上,由她带着去老区上课,开会,回新区吃饭,去图书馆,还有单纯“信马由缰”去四处瞎逛,难以计数。景利不曾想过有一天会用自行车载杨骎先离开。
“骎,对不起。”景利轻声说。
“什么。”
“一直没有教会你骑自行车。”
“......是我太笨。”
“是我没耐心好好教你。当时想着......”“有我呢。”三个字景利并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说这么煽情的话不合适。
是在军训结束后不久,需要在老区新区来回跑着上课开始,景利就教过杨骎骑自行车。杨骎胆太小,扶车的景利一松手,车子就会左摇右晃,奔向不着边际的危险地带。直至景利跑得满身是汗,杨骎摔倒好几次都没有学会。“不学了不学了,哪有你这么笨的,累死我了,以后我载你,咱们不费这个劲了。”
即便景利没有说出那三个字,杨骎也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何尝不是依赖着这三个字。杨骎暗暗发誓,回到榕城,一定学会骑自行车,下次见面便可以和景利并肩骑行。但还有机会再见面吗?自己已经单方面断绝了这种可能性。
乔一和是什么时候跟在队伍后面的景利并不知道,是在过桥转直角弯的时候,景利看到他的,两个人的目光撞在清晨柔和的南风里,幻化出旖旎风光。他的旁边跟着的是尹诗业。虽说是早就安排好的师生联谊,他也应该额外接受了这个女学生的盛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