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蹄的声音,六郎忙闪在树丛里。马蹄声不徐不疾。六郎从树缝里往外看。有几个人,牵着十几匹马。看那样子,像是马贩子,他们的方向,是幽州。
六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在路旁等着他们。
马贩们走近了,六郎叫道:“客官,请问去幽州如何走?”
六郎这一嗓子,吓得马贩们直打哆嗦。马贩们警觉地上下打量着六郎,有一个大汉手按着腰刀,瞪着六郎。他们见只有六郎一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于是放下心来。
为首的贩主道:“正好我们也去幽州,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六郎和他们一起向幽州走。六郎对贩主道:“仁公的这几匹马不错,虽是瘦了点,但脚上有力。”
贩主道:“客官也识得马?”
六郎道:“小可养过几年马,对马略懂一二。”
贩主道:“现在兵荒马乱,生意不好做。盗马贼也多,要不是有郑七在,我们的马早就被他们抢走了。这些马我准备送到幽州去卖,脱手后,我准备不干这营生了。这生意太难了,既要防盗,又要防兵。”
六郎正在考虑如何进幽州城,听贩主讲,心里起了一个主意,于是对贩主道:“小可正好准备去幽州做点买卖,这些马不如卖给我,我给仁公一个公道的价格,仁公看如何?”
那贩主斟酌了一会,同意了,他正想脱手这些马。他们讲好了价格,完成了交割。于是六郎领着几个伙计,带着十几匹马,奔幽州城而来。
那郑七面色焦黄、身材高大,是一条好汉,他懂些武艺,一路上和六郎谈些江湖上的事情。六郎心里有事,催促着大伙快走,紧走慢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幽州城下。
高大雄伟的一座城,矗立在六郎的眼前。城池的模样气势,与太原城有些相似。本来就是汉人修建的城池,却沦落到蛮族百年。
他们准备从北门进城。只见城下站着一大堆人,他们仰头往城墙上看。在城墙上悬着一个首级。
六郎的心咯噔一下,他问一个看客,“那是谁的首级?”
看客答道:“杨无敌的。”
六郎浑身冰冷,血液凝固,差点昏了过去。六郎强忍着悲痛,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带着伙计和马匹,随着人群进了城。
进城并没有费多少周折。辽军已经打败了宋军,消灭了宋军几十万人,宋军受到了重创,不可能再来攻击了辽军,辽军的威胁已经解决了,他们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这是他们辽人的自信。
六郎一伙人找了一个客店住下。到了晚上,伙计们已经睡熟。六郎一身青衣,提了剑,出了客店。六郎借着夜色,在街道上蹑踪潜行,绕开巡逻的辽兵,七绕八弯,来到北城门上。六郎往城墙下看,令公的首级已经不在。
六郎正在惶然间,几个巡逻的辽军走了过来。六郎忙隐身在墙角的的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