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名辽兵道:“太后可怜杨无敌忠勇,下令将杨无敌的首级安葬了。”
又一名辽兵问道:“埋在何处?”
一名辽兵道:“太后怕宋军来盗杨无敌的尸骸,故埋葬的地点格外保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另一名辽兵道:“耶律邪沙大王不愧是万人杀,他连杨无敌都打败了。”
又一名辽兵道:“耶律邪沙真狠,他把杨无敌的脑袋割下来了。”
一股怒火烧到了六郎的头上。六郎心里想着去找耶律邪沙报仇,但他不知道耶律邪沙住在哪儿?六郎只得明日再作打算,满腔愤怒地回到了客店。
次日,六郎让伙计们好生照料马匹,自己出了客店,在幽州城闲逛。幽州城几个字,在六郎的耳朵里已经磨出了茧,却是六郎第一次进来。六郎不禁感慨万分,一个汉人的将军,一个败军之将,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座汉人的千年古城,这对一个汉人战将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幽州城的布置和太原城的一样,外城、内城、宫城,一个圈绕着一个圈。幽州城住房大多是宫室房屋,也有一些营帐毡棚,胡人汉人混居。六郎处处留心,看见内城外有一大片营帐,仿佛行军打仗的布置一样。
六郎问一个行人,“那是谁的营帐?”
行人答道:“南院大王耶律邪沙的。”
六郎有意无意地在这片营帐周围盘桓了半日。当天晚上,待伙计们睡熟,六郎用青布蒙了面,手提了龙泉宝剑,径自向那营帐而来。
天上有一轮冷月,月亮偶尔把六郎的影子投在街道上。六郎小心翼翼地走着,躲开巡逻的辽兵。到了营帐边,六郎看看周围,从栅栏上翻了过去。
百十个营帐安静地立在黑夜中,整个幽州城都昏昏睡去。有一队辽兵在巡逻,六郎蹑手蹑脚,躲开他们,向那个最大的营帐摸了过去。那个营帐外围了两圈车仗,丫丫叉叉的,仿佛打仗行营布置一样,不好翻越。
营帐外层的门口有四个全身盔甲的卫士。六郎向卫士移动,突然地面往下陷去,六郎本能地伸开了手,龙泉剑插在了地上,六郎用力一按剑,猛地一跃,跃出了陷阱。辽国卫士听到响声,向六郎这边跑过来。
四个卫士手持弯刀将六郎围住,六郎挥剑砍倒了两个卫士,营帐里面有几个侍卫跑了过来,他们一起向六郎围拢过来,六郎也不退让,挥剑又砍倒了两名卫士。
耶律邪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大弯刀,喊声如雷,向六郎走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六郎弃了那几名卫士,径直向耶律邪沙扑了过去。耶律邪沙挥刀来迎,六郎和耶律邪沙剑来刀往,战在一处。
耶律邪沙和几名卫士把六郎围在中间,前后夹击。耶律邪沙的的大弯刀,带着风声向六郎当头劈来,六郎心怀仇恨和愤怒,把龙泉剑使开了,光芒印月,刀剑相碰,火星四射。斗了几个回合,六郎一剑又刺中了一名卫士。
打斗声吸引了巡逻的辽军,他们手持火把向打斗处跑来,在黑夜中像一条火龙游了过来。近旁帐篷的辽将纷纷钻了出来,手持兵刃大喊大叫着围了过来。
耶律邪沙的弯刀凶狠紧逼,他是一个使刀的高手。六郎见事不成,手中的剑向耶律邪沙虚晃一招,在他躲避时,剑锋划断他侧边的一位卫士的喉咙。
六郎奋力砍出一条路来,跃入黑影之中,在帐篷群中左闪右躲,来到围栏边,纵身跳出了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