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山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萧云天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他徘徊于屋前屋后,寻觅着熊老人家的身影,却依旧没能找到。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熊老人家会不会已经前往那神秘的玉帛阁?
心念一动,萧云天便沿着山径飞奔而下。此时的月亮悬挂在空中,如同一轮明镜,洒下清冷而明亮的光辉,山林间的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夜色如水,萧云天的心中却掀起波澜,他的脚步加快,直奔那幽深的山坳。
“熊老施主,”耳边响起一个如破竹般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狂妄与得意,“你我之间的情谊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四十年前,我与你一掌相对,我西域密宗的‘千佛手’虽说不敌你的‘威熊印’,但这一切你我心中自有分晓,是我当时的‘千佛手’修炼不到家。”
熊大先生微微叹息,面色凝重,缓缓道:“法王,四十年过去,江湖变幻,何必再为往事争执?”
法王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咄咄逼人:“如今四十年过去,我已身份西域法王,特意不远千里而来,正是想与你再试手段,让我的两个师弟领略领略中原武学的风采。你如此谦让,难道是想让我白走这一趟吗?”
熊大先生摇头,沉声道:“我并非不愿,而是这一战无益于武林,对你我也没人任何好处。”
“无益?”法王眉头一挑,语气中透出不屑,双目如鹰般锐利地盯着熊大先生,“我来此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武学实力?你难道就不想在这四十年间再一次比拼,看看谁才是更甚一筹?”
熊大先生微微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法王,江湖之事,何必非要以武争胜?我们早已不再年轻,心中所思所想,早已不再是争斗与胜负。”
法王冷笑,言辞尖锐:“争斗与否,终究是武者的天性。难道你这位号称中原武林的泰斗,真打算躲在这山林中,逃避真相?还是说,你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难以与我抗衡?”
熊大先生内心平静道:“我并非避战,四十年来,我见证过太多因争斗而生的纷争与苦难,这些才是我所不愿看到的。”
“哼!”法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目光愈发咄咄逼人,“你中原的武功,历来被我视为羸弱不堪。以往你我在武林中争锋时,我便已察觉你那‘威熊印’虽气势如虹,却始终缺乏深厚的内力支持。而今,想必你更是无法再与我相提并论!”
萧云天心中一震,脑海中暗自思索:竟有人敢向熊老人家挑战,然自己却从未亲眼目睹过这位老人的武功究竟如何,难以与郭伯伯的高强武艺相提并论。对于这位温和慈祥的郭伯伯,萧云天的幼小心灵深藏着崇敬与仰慕,故而在对比之时,便不由自主地将他作为标准。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萧云天不觉放慢了脚步,向右侧的林中悄然潜行。他常常在这片山林中游玩,熟悉地形的他,心知从这片树林穿过,便能抵达玉帛阁身后那个隐秘的山坳。熊老人家的耳力极为灵敏,纵使隔着一二十丈的距离,他亦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萧云天在林中行走时,格外小心翼翼,轻声慢步,以求隐匿行踪。
此处与玉帛阁之间尚隔着一道山沟,少说也有二十丈的距离。萧云天静静地藏身于一棵苍劲的大树之后,身形隐蔽,努力将目光投向外界。今夜的月色皎洁明亮,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加之萧云天经过五年苦练“铁皮弓”,他的视力已是非比寻常,虽相隔二十丈,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远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