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田仲先的手已经揽上李玉兰的腰:“你得陪我,我要让你腿软到一天下不来床。”
田仲先自认为做了个完美的面试,将担子甩到苗三才那里,便觉一身轻。
携着李玉兰就回了房。
而昨日何充与他说的话虽应验了,却被忘在脑后,一干二净,半字没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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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缘二人一清早带着符纸符水与笔墨就去了宋家。
缘素一大早诵完经,才把酣睡的何充摇起床。昨夜学习符箓、又修炼了两个时辰功法,此刻何充睡眼惺忪;阳光若是不猛烈点,怕是都照不进他眼睛。
“你怎么天天睡得比我还晚?”缘素不解道,何充又不用打更,明明有大把时间早睡。
“自然是修炼,白日不得闲,该做的事自然拖到了晚上。”何充打了个哈欠,将最后一个包子送进嘴里。
街道上传来浓厚肉香,让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是哪家早铺,改日定得去领教领教。”
缘素抬眼,“是王记羊汤,他家的羊肉很出名,就可惜贵了点,毕竟手艺再好,在这里也卖不出去。”
何充撑着脸,“那只能靠我拯救他们家的生意了。”
不多时,二人来到宋家,男人正在拎桶水走过,瞧见道士,神色一喜:
“道长,您来了。”他的目光在道士与和尚之间游走。
昨晚未见得真切,今早才看见,这男人偏瘦,面色黝黑。何充瞧出了他的疑惑,道,“他也略懂法术,能帮上我的忙。”
男人点点头。
土房后传来阵阵稚童读书声,将道士的目光吸了去。
土屋后是一面围墙,围墙上一只慵懒黑猫正晒着太阳,绿幽幽的眼睛时开时闭。
“这后面可是学堂?”
男人笑道,“正是,这后面是下河学堂。”
何充点点头,“行了,直入正题吧,我去见见令郎。”
“好嘞,自无不可,道长这边请。”
何充悄悄问身边的和尚,“可有看出什么异常?”
“确实有阴物。”缘素淡淡道。
“你确定?”这和尚等阶不高,却出奇厉害,咋啥都能瞧出来?
缘素点点头,“我的血脉特殊,对阴冷之物尤其敏感。此地给我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就像深秋的风吹过,有些不舒服。”
何充拍拍他的肩,“有你这句话,那我的符纸就没白带。”
屋内。
“家中确有阴物作祟,不过并不强,施主且放心,待我画几张符,贴于室内,便可镇住。”
何充掏出器皿材料,提笔蘸着朱砂符水,就开往黄橙橙的符纸上画。
符文昨夜已经试过百遍,此刻熟稔于心。符纸要想发挥作用,离不开灵力加持。何充将灵力顺着笔杆导出,混着朱砂裹入符文,将其锁进符纸内。
这几日常用灵力,对于其使用,已是愈发得心应手,且在神秘液滴的加持下,修行速度很快,仅仅经过昨夜的修行,他便能感觉到灵力又长了四成。
当然,听着很多,其实也没多少,本来就刚开始修炼,没多少灵力。
一连画了五张,何充握笔的右手都开始颤抖,体内灵力枯竭。他微微喘着气,将笔放下,示意缘素帮忙,而自己则继续装作洒脱,坐下来喝点水,仿若轻松写意。
缘素将五张符纸,贴于四面墙壁,又在房顶也加持了一张。后又来到床前,给那宋源号了脉。
缘素略懂医理,常年漂泊的生活,让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当然,主要是针对他师父的,他血脉与众不同,火气旺盛,一般阴物还真难以侵入他体内。
此刻缘素将丝丝灵力渡入宋源体内,凡人之躯,耐不住许多灵力,但少量灵力还是可以承受的。再加上缘素的灵力同样阳气旺盛,一点点就足以让这厮身体暖起来。
他立起身,对何充点点头。
何充又对男人笑道:“完事了,想必不出几日,令郎就可好转。”
男人大喜过望,心想这小道士还真有几分本事,不仅自身实力了得,还请了个和尚打下手。
一番喜悦过后,男人又踌躇了起来,“道、道长,不知这符纸,值多少钱?”
何充寻思起来,这看起来也不是有钱的样,要不少要点,五十文应该合适。
缘素摆摆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客气,我们不收钱。”
何充:???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嘶,他的心在滴血。
但既然话说了出去,何充也不好再开口,他笑道,“这次就免了,毕竟你是我来太清观后,第一个请我出手的人。但还望施主多多帮我们说点好话,若有更多人进观上香,也是我道家之幸。”
男人微愣,旋即喊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人一定在外美言道长功德。”
何充点点头,却又见那妇人急忙忙跑回家。
“哎呦,道长,我就知道您在这。”
何充笑道,“我已经帮令郎救治过了,你看这符纸,也是我画的,想必不出几日,令郎就会好起来。”
妇人环视一圈,简单笑了下,又急忙道:
“非也,道长,我来并非和你说这事。我来是告知您,刚刚太清观门口死了人,妾身也不晓得具体缘由,总之道长您还是快去瞧瞧吧!”
“啊?”何充一愣,什么人跑来碰瓷?
他倒吸一口凉气,拉着和尚就辞别了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