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陈望着赵宛如那刻意保持距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为何今日始终不肯抬头瞧本官一眼？”

赵宛如闻言，身形微微一颤，随即低垂眼帘，以更加恭敬的姿态回答道：“大人言重了，奴婢只是谨记身份之别，不敢有丝毫逾越。”

宋陈看着躬身请安的她，问：“赵宛如，我这六年可算对你照顾有加？”

赵宛如说：“大人待我极好，宛如感激不尽。“

她一个孤女，在府中的吃穿用度都和城中的小姐一样。

“你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待你？”

“奴婢不知。”

“我将你如此精心培养，是为了让你为我手中剑。”

娇艳欲滴、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人，总是对男人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赵宛如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奴婢一定尽心为大人效力，报答大人的恩情。”

“若是宁恢死了，你便立下了大功，届时，你要什么本官都赏你。”他说。

赵宛如沉默了，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宋陈又问：“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赵宛如缓缓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奴婢斗胆，心中藏有一愿，愿能常伴大人左右，为大人分忧解难。”赵宛如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她的双手轻轻交叠于腹前，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宋陈闻言，沉默不语。宋陈看到她眼里的炙热，正是她对他的倾慕。

“奴婢自知微贱，只想能做大人身边端茶送水的丫头即可。”赵宛如见他不说话，又说。

宋陈身形微滞，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言语，只有那眼神中的光芒，复杂而深邃。

二十二岁的他，正值风华正茂，风姿卓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男子的魅力。

他缓缓向她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站在她面前，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眼神中的光芒，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秘密与伪装。

“你，喜欢本官？”他淡淡问。

“奴婢，奴婢······“她话语间满是犹豫与胆怯，唇齿轻碰，却似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挣扎而出，带着不敢言说的畏惧，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怯懦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宋陈习惯了与笔墨为伴，对世间的情爱之事，似乎总抱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二十有二仍然未娶妻，朝中都说，宋大人在等着太后给他赐一门高门贵女的婚事。

宋陈看着面前的赵宛如，终于，轻启薄唇：“你所求之事，本官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