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拉芸醒悟,急切间顾不得仪态,跺脚嗔道:“你休要拿那副贼眼看我,我难道讲错了么?”说罢不理众人,自顾自快步离去。
钟满见方卓三人欲言又止,表情奇怪,笑道:“大家兄弟,有话便说。”
方卓道:“大人,在下以为夫人讲得不错。我等并非吃不得翻山越岭的苦,只是更长于水上行舟。若能将大人的官船做些改动,装上几门炮,有我和费儿操舟,也不必惧怕呷坎昂。况且……”说到此处略微压低了声音,“夫人所言甚是,佰丽也好乱屏也罢毕竟都是人家的地盘,若咱们自己手上有条船便能进退自如,真正‘有备无患’!”
钟满有些心动。
罗费自告奋勇道:“若大人有意,属下愿领这趟差使!”
钟满微微颔首,“方大哥言之有理,待回行辕后大家好好议一议,此外我还需与白鹿侯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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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钟满推门进来,颂拉芸扭腰欲回内屋,被钟满拦住。
颂拉芸白了一眼钟满,“当初真不该求师父传你这读心术!”
钟满哈哈笑道:“夫人勿恼,为夫从此再不对夫人用读心术便是!”
颂拉芸冷笑连连:“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嘴上答应着不用,实际我怎知你用没用?”
“要不要我发个誓?”钟满故意摆出副一本正经的面孔。
“嘁!谁稀罕你赌咒发誓?爱用便用!我‘玉灯笼’人如其名,内外一般敞亮!”颂拉芸一挺胸脯,忽想起在黑崖城时自己曾给钟满假地图后又欲对其用蛊,不禁又泄了气。
“好了!”钟满不忍再捉弄颂拉芸,言道:“回来路上我已与方卓等人商议过,派罗费带人回黑崖城将我那条船驶来西蟹,方才在前厅也与白鹿侯打过了招呼,他会交代达帮予以方便。现请夫人修书一封由罗费带回去呈与水姨。”
“我这便写!”颂拉芸听闻自己的意见得到采纳不禁欣喜,想了想又建议:“此行罗管苍担的干系甚大,不可节外生枝,不如让秀英与他同去。”
“也好!”钟满点头答应,又道:“夫人所想为夫明白,只是要将我那官船改为战舰花费甚巨,我又有使者身份,若让佰丽出这笔钱恐日后拿人手短,在公事上有所掣肘。”
“你呀,到底是个书生!”颂拉芸失笑,“论做生意恐怕连达帮都不如,更遑论那摩牙大鼻子!你脸皮薄,身份尊贵,到时候便由我这黑崖城主出面谈条件罢!放心,损不了你大夏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