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他就是因为没有把握骗过上官骁礼,才会选择将他支出宫去。
“不过,”沉阙话锋一转,“除掉礼亲王,不需要经王爷的手。”
这话引起上官瀛浓厚的兴趣:“此话何意?”
“陛下能稳坐龙椅,全赖礼亲王扶持,而礼亲王能手握兵权,亦是陛下授之。他二人相依相生,才成就一方势力。王爷若想削弱这势力,与其从外强攻,不如从内瓦解。”
上官瀛思考一阵,还是不大明白:“如何从内瓦解?”
沉阙止吐出两个字:“离间。”
上官瀛拂袖,一脸丧气的样子:“说来轻巧!他们虽是叔侄,却情同手足,早在东窗事发之前,就已是忘年之交。若能那么轻易离间,本王又怎会迟迟举步不前?”
沉阙笑得更开:“那是因为,王爷没有抓住关键。”
上官瀛感觉他话里有话,疑惑地望着他。
“在下同王爷保证,只要王爷相信在下,离间陛下与礼亲王,轻而易举。”
上官瀛并未直面表态,而是狡诈道:“你甘冒大不逆的罪名,专程来摄政王府献计,应该是有所求吧?”
沉阙笑得开怀:“王爷果然爽快。”
上官瀛抖了抖袖子:“说吧,你是要钱财,还是要官爵?”
“这些东西,与我们江湖中人,都是身外之物。”
“那你想要什么?”
沉阙静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要段不易身首异处,风烛堂瓦解崩溃,一个不留。”
上官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狠戾,好似恨不得将段不易拆骨入腹,他不由心生疑窦:“你同段不易有私仇?”
沉阙似笑非笑:“并没有。”
“那你为何想要将其赶尽杀绝?”
沉阙笑得阴寒:“我并非刻意针对他,而是”他拖长了声音,似表决心一般,加重了语气,“但凡阻我称霸武林的人,都是敌人。”
话说到这里,上官瀛终于大彻大悟,他发出一阵张扬的笑声,道:“沉少侠还真是深藏不露,本王还一直以为,你们天谴门真的与世无争,无心权势。”
沉阙一点也不掩饰眼中的贪婪:“试问世间高手,谁不想坐拥天下?”
此时上官瀛已卸下心防,但他仍想考验考验对方:“本王同段不易曾是盟友,你何以肯定,本王会答应?”
沉阙自信满满:“昔日王爷与段不易结盟,不过是想借其势力,一统江山。但段不易没那个本事,他不但没助你登上帝位,甚至连劫火令都找不到。况且段不易那人的品行,相信王爷比我更清楚。他见利忘义,绝不是可信的盟友。天谴门虽不及风烛堂兴旺,可我却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我甚至不需大动干戈,就能搅得朝政动荡。”
“你能找到劫火令?”上官瀛问。
沉阙摇了摇头,讳莫如深道:“比这更好。”
上官瀛直直地盯着他:“既然如此,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
沉阙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递给对方。
上官瀛接过,将其展开,先是不解,可展至末处,他眼前一亮,蠢蠢欲动,兴奋异常。
沉阙悠然道:“是人总会有弱点,陛下的弱点,可不止郡主一个。只要王爷将此物呈至陛下,谅他多么信任礼亲王,都会心生芥蒂。王爷智谋过人,相信我不用我教,都知道如何大做文章。”
上官瀛激动地捏紧了画轴,问:“你从哪得来的?”
“这王爷无需多问,你只需知道,有了它,你那一步之遥,便只差半步了。”
“好!”上官瀛猛地收起画轴,当下许诺,“只要你帮本王除去礼亲王这个心腹大患,本王定然出兵,助你剿灭风烛堂!”
沉阙抱拳拜礼:“那便就此说定,望王爷言而有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沉阙垂下眼,暗中露出阴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