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在哪儿?是我害了你,听我与你解释,白姑娘!”
吕长歌起身走到窗台边瞧了瞧,微笑着说道:“是那个傻小子,我让他进来。”
“别!”
“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知道他是被利用的,不必了。”
“或许,他还有别的话要说。”
“更不必如此,我不会嫁给他。”
“怎样的人,才配令你垂青?”
“我想要托付之人,当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俯览众山的本领,与容纳百川的情怀,行侠仗义,惩恶扬善,踏平世间一切不公。就像……就像传说中,三百年前昆仑瑶宫的玄清师伯一样。”
吕长歌手中的葫芦突然滑落,酒洒一地,他立刻弓腰捡起葫芦,虽压抑住笑声,却还是被看到那忍俊不禁的面孔。
“前辈为何发笑?”
“方才我观你的气息和状况,得知你曾受过大大小小许多伤势,这是为何?”
“行走世间,总会遇到歹毒的恶人、无法力敌的妖物,所以我才会想……”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所做的行侠仗义,只是因为自己曾经的遭遇而愤恨,真正胸怀天下之人,定然是能笑对一花一叶、一草一木,很难接受你这冷漠的样子,亦难与你一起结伴而行,更不用说相守一生。”
“您是说我不配称为侠?”
“人生在世,尽自己所能便好,论武功论道法,你都不足以去扛起这担子,你先前一直有幸未遇到真正可怕的人,这一回便是教训。”
“死有何惧?”
“你分明可以用你的医术来救人,却选择如此冒险,先前在西湖中面临生死之际,可曾后悔过?若早知你救下的女孩儿是妖,还给你惹上如此麻烦,你会不会救?如果真有一天为此而赔上性命,在九泉之下回想起这一生,又是否会没有遗憾?医道并非无用,是你自己被遮蔽了双眼。”
“我……”
“平定天下之事,交给那些能力更大之人,也许上天冥冥中早就定下他们。至于你,我希望你能重拾旧业,做回一名大夫。”
白素问如梦初醒,恍然道:“多谢前辈教诲,我会记住的。想起小时候师父所授,许多话语竟异曲同工。我既然名素问二字,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弃医道,成为一个舞刀弄剑,反给世人带来伤痛的所谓侠客,我是时候做回自己了。”
吕长歌笑道:“洒家可不只会说教,占卜看相也有一手,我掐指一算,上天怜悯你的遭遇,遂派一人前来救赎你。”
“那人不就是您?”
“非也,你能记住我的话固然是好,但我无法一直陪着你,我所说的这个人如今就在西湖边。”
“您别说笑了,不可能会是他。”
“白姑娘,可否将你的剑借我一用,我的剑让老板娘背出去收债吓唬人了。一会儿你什么也别说,我来告诉你,他是否是你一直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