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泽瑜还在对着她的背影冷哼。

阿旧觉得好笑，走过去抱住他，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调侃道：“历代国君的秀女，哪个不是挤得头破血流往上走的，你的倒好，一个个都想方设法要逃出去。”

“那是她们福气薄，不像你……”他故意拖长尾音，捧起她的脸，习惯性地攫住她的双唇，灵巧的舌头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嗯……”一吻结束，阿旧已然憋红了小脸，嗔怪着瞪他。

“今日可有折腾你？”他自动忽略了她调情似的一瞪，抱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

“今日可乖着呢。”她甜甜一笑，靠在她怀里，问道，“现在怎么有空过来？”

现在还未到晚膳时间，往常不都要等到她遣人去催，他才舍得离开御书房的么？

“想多陪陪你。”他眸光深邃，在她耳边落下温柔一吻。

阿旧懒洋洋地窝在他怀中，拿着他修长的手指把玩，问道：“王爷和黄姑娘可有战报回来？”

“嗯。”他突然低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这一次与苏伏真正对决，你莫要出面，好么？”

“什么意思？”阿旧感受到他语气里的不舍，坐直了身子，回头看他。

“你不要上战场，带着孩子在家安心等我归来，好么？”他试图把她抱回怀中，哪知她气鼓鼓地推开他。

“你说过要与我一同面对的。”阿旧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的族人，我不可能不管不顾。”

“是不能不管你的族人，还是苏伏？”他也冷下声。

阿旧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看他：“苏伏、小苏叶、每一个鲛军战士，都是我的族人。你去了，只会激起他们的愤怒，等我……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与你一同前去。”

她颤抖着身子抱住穆泽瑜。

鲛军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先前所向披靡攻略了几座城池，是穆泽瑜故意放水也好，是苏伏向人族蓄意挑衅也好，只能说明人鲛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此战若人族胜了，鲛族又将被那些顽固不化的人踩在脚下，若鲛族胜了，千百年的怨念岂是说散就散？

唯一的办法，如同黄素素所言，只能在战场上达成和平协议，从此鲛族回归大海，再不侵犯人族领地，人族也收起对付鲛族的种种手段，安心在陆上生活，莫再捕捉鲛族。

可……可这绝非几场战役能解决的！

“等不及了。”穆泽瑜握住她的手，目光真诚，“信我。”

“瑜……”她抱住他，低声抽泣。

她不是不信他，可是……可是她不放心。

被压抑了这么多年，鲛军复仇之心有多强烈，她又怎会不知？穆泽瑜这一去艰难重重，她怕他出了事，而她却束手无策。

“乖，朝堂之事我交给李庭打理，这后宫还得你帮我看着。”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

“你哪来的后宫？”她抱怨了一声，又霸道地扯住他的脸颊，道，“你若敢三宫六院，我就……我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他见她扁扁嘴，一边哭一边说笑，终于放下心来，举手发誓：“我独宠一人，绝不会有三宫六院。”

“那你要小心，注意安全。”她吸吸鼻子，委屈地看着他。

他心神荡漾，抱着她狠狠吻了一番，才道：“放心吧，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安全回来。”

“何时出发？”她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心里不舍之情如氤氲的雾，挥散不开。

“后日。”

“为何……为何这么迟才说？”他必定是早有计划，却待到这时才告诉她。

“我便是不想你忧心过多。”他叹气道，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早一日知道，她便多担心一日，何必呢？

“嗯。”她闷闷应了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腰，似乎一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傻瓜。”他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几日你哪也不许去。”

“好。”

“陪着我。”

“好。”

她依靠在他怀里，眼里虽有不舍与担忧，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