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钱江还礼,“张头领,武运昌隆。”
“谢了。找莲生?”
“是要见韩先生。”钱江答。
“同路,走吧。”
三人结伴走到韩莲生的帐前。
钱江看这账与其他不同,笑着问道:“这账够显眼的。”
“这老二从江陵水军物资里拿的,莲生嫌弃咱们这些水鬼的灰帐丑。”
“韩先生这是公子脾气来了。”
“就是矫情。”
张魁说着,挑帘进了营帐。进去一看,嘿呦,人还真不少。梁四在,张魁不奇怪,他真没想到,六子居然也在。
张魁带着钱江、赵珂进来之时,六子正端着张魁匿得那坛酒,刚巧被抓了个现行。
“六子,你小子可以,鼻子够灵!”张魁假意呵斥道。
六子脸涨了个通红,放下酒坛,支支吾吾。
“哥,我,我还没,没喝上呢!”
张魁一行人,除去五子,钱江与梁四、六子最为熟识,也打趣道:“六子,你这是嫌弃我们来早了啊。”
“不敢,不敢。”六子连连摆手,“钱哥,别说笑了,我那敢?我就是,就是……”六子叹了口气,脸上稍有几分不满,说道,“先生,你们要说话是吧,没我什么事,我走了。”
“别别别。”韩莲生伸手招呼六子过来,等六子近了,对他说道,“你先拉我起来。”
“韩先生你身体抱恙,别起身了,坐着吧。”钱江阻拦道,“自己人,没那么多说道。”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晚生失礼。”韩莲生坐在木箱架起的草席上,微微欠身后,对六子说道,“靠着我坐。”
六子点头,待他坐好后,韩莲生身体微微切斜,将部分重心放在六子身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坐着真难受。”
“先生,要不把上次那药再敷一次?”六子建议道,“苏哥上次熬得那黑漆漆的膏还剩不少,我看上次敷好,你就没这么难受了,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我现在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托那药的福。”韩莲生叹了口气,“那个药就是应个急。别光说我了,说正事。”韩莲生吩咐道,“梁四,给钱当家搬个坐啊。”
“哎呀,看我这个不长眼的。”
梁四拿手轻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就近搬过一箱子,上面铺了锦缎,当作是坐,朝钱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钱哥,凑合吧。”梁四说完,对赵珂说道,“赵珂,跟我去找我二哥,他刚还在说要见你。”
赵珂知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便跟着梁四出了帐。两人走后,钱江顺势坐到了梁四铺好的坐上,张魁见他坐好,走了两步,盘腿坐于草床上,与韩莲生并排。
“韩先生找我何事?”钱江先开了口。
“我们把船截下来了。”张魁抢先说道。
钱江皮笑肉不笑,客气了一句。
“恭喜了。”
“谢了。”张魁得意地笑了下。
韩莲生忍不住白了张魁一眼。
张魁察觉到后,猜到他是在提醒,不宜风头太过,便收敛了几分。
韩莲生笑着对钱江说道:“钱当家,我们有事相求。”
“能用得着我钱江,是先生给我面子,自当竭尽全力。”
“先谢过了。”韩莲生说完,双手作揖,行完礼后,说道:“截下的东西太多,我们打算给你和杨清一些。”
“先生,不必,受之有愧。”
烫手的山芋,我可不要!
钱江拒绝得真叫一个干脆。
“哎呀,钱当家,我是求您收下。”韩莲生叹了口气,“我们拉不走。”
“是。”张魁附和道,“太多了。”
“我记得两位要带人远行,路上用钱的地方一定多,将多余的货物换成钱财不可吗?”
“不可。”韩莲生冷言道,“不瞒你说,这东西比较棘手,在对的人手里,价值千金,不对的人手里,一文不值,反倒会搭上性命。”
“先生,我并不觉得我是对的人。”钱江笑答。
“你确实不是。”韩莲生冷笑了下,接着说道,“我给你的,你在适宜的时候放在合适的地方,那对的人自会来取。”
“哈。”钱江轻笑一声,“这么说,不过是暂存在我这。”
“不能这么说。”张魁摇头,接着说道,“就是给你的。钱哥,我们想买个人情给你,他日江湖上再相见,求个照应。放心,人情卖到头,好人做到底,我们会告诉你怎么处理掉这批货。”
藏几个月,不算艰难,若最后能转手,接了也无妨。
想到此,钱江便应下了。
“既如此,要谢张头领和韩先生送钱财于我。”
“并非财。”韩莲生说罢,冷笑下,看着钱江说道,“名,给你的可以换一个名声。”
“我要虚名也无用,还……”
“这名不是给你,是给温琦。”
钱江收了笑,正襟危坐,说道:“韩先生请讲。”
“钱头领……”
韩莲生刚要说话,五子急匆匆冲入帐内,喊了一嗓子。
“大小姐到了!”